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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牛儿刚刚听到他们说话,在大声嚷嚷:“打谁鞭子?打谁鞭子?打鞭子疼得很。”
看来这个铁牛儿糊涂蛋,什么都听不懂。
卫士们看着俩岁数相当的孩子牵手到一旁练武,又看向箭长。
箭长已是大将之才,就说:“都别瞎惊奇了,站好。李虎根本不像个孩子。他继承了大王的智慧。将来长大了,一定能治理好国家。想想将来的东夏,我们就应该高兴,更应该勤于训练,保卫王室,保卫东夏。”
铁牛儿虽然练过力气,但是没有习过武。
嗒嗒儿虎教他教得格外辛苦,自己也练习不上,只好向别人求助。
箭长给他指派了两个卫士,自己又埋头带兵训练。
嗒嗒儿虎半习武半玩,呆了一阵儿,等箭长收队,该吃早饭了,就带铁牛儿回去,回到院子里,见那女丫在扫地,连忙跑跟前,抢了扫把说:“你生病呢。快回去躺下,待会儿我和铁牛儿喂你粥吧。”
女丫“啊”了一声。
嗒嗒儿虎童心大气,非要把她推屋里,躺下,等着一会吃饭,像小孩做游戏一样端粥喂她。
女丫十二三岁,处于情窦初开的年龄,想喂饭那样的事儿,早已臊得满脸通红。
嗒嗒儿虎还不知道女丫的姓名,就问:“阿姐。你还没告诉我俩你叫什么,你快告诉我们吧。”
女丫迟疑了一下,说:“我叫芗儿。”
嗒嗒儿虎又说:“把胳膊给我,诊诊病吧。”
女丫羞得眼睛都睁不开,却很配合,把胳膊伸出来,嗒嗒儿虎和铁牛儿就盘腿坐在一旁,装模作样地给她号脉。
他们还没号好,郎中却来了。
他是要看看那女丫的情况的,一见仨人这模样,笑着坐到一旁,问:“李虎。你跟你阿爸学医术了吗?”
嗒嗒儿虎眼睛一下瞪得大大的,问:“阿爸还会医术?”
郎中笑道:“是呀。君子好学不倦。大概就是说你阿爸的。”
他盘盘自己的腿,把手搭到芗儿脉门上,轻声说:“不为国之良相,便为世之良医,李虎你可不要轻视哦。”
铁牛儿站起来,趴嗒嗒儿虎身上,搂住嗒嗒儿虎的脖子,大声笑着说:“那你还把她的屎给捏出来,再让我们看看吧。”
他本来就混蛋着,昨天那是到陌生的地方,收敛性子,这一喊叫,怯生生的芗儿都想用脚踢他。
嗒嗒儿虎把他拧过来痛扁几下。
他嘎嘎笑着,就往屋里跑,突然感觉撞到了人,被人抱住,一抬头,看到了狄阿鸟,就“啊”一声,不敢怪笑了,扭头找嗒嗒儿虎。
嗒嗒儿虎连忙说:“阿爸。你怎么这么快就醒啦。”
狄阿鸟摩挲着铁牛儿的脑门,笑着说:“你们一阵吵闹,把孤吵醒了。”铁牛儿也不算小,却被他一举,坐他胳膊肘上了,他抱着铁牛儿,走过来问郎中:“这个孩子怎么样了?说是病了?”
郎中说:“大……”
狄阿鸟打断说:“省了称呼,直接说病情。”
郎中就说:“饿的。没大碍。养上几天就好了。”
他央求说:“您几日来鞍马劳顿,昼夜不眠,我也给您看看身体吧,很多人都这么要求我的。”
狄阿鸟摆摆手说:“无妨。待会儿我还要往前线一趟。你真要诊断一番,煞有介事得报个病名儿,我哪也去不了。”
他把铁牛儿放下来,弯腰平视芗儿:“想回家不?想你爹娘不想?你怎么饿这么厉害?你爹不是个财主吗?”
嗒嗒儿虎连忙爬起来,拉拉他,扯他到外边,到了外头,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他,小声说:“阿爸。那个人肯定是坏人。”
狄阿鸟的眼睛眯了起来,正巧狄黑虎回来,他叫了狄黑虎一声,狄黑虎也跑来给他说自己的看法。
狄阿鸟说:“既然如此,这丫儿也是和咱们家有缘,你们照料好她。如果真是李虎猜的那样,也不要过多声张,想办法把孩子父母要出来或者保护好。父母安全了,孩子就肯告诉你事情经过。我给你们个主张,你们去把当天的那个博骨律太岁请来,问问他愿意不愿意帮你们,他是当地人,比你两眼一抹黑乱问强多了。”
他又说:“这个鄢什么的,为什么不舍孩子还急于送孩子?大为反常。找到博骨律太岁,你们就说那个孟津鄢送孩子献忠诚,告了他一状,看他有什么反应。如果他一味菲薄鄢氏的人品,申辩自己则罢,如果他透露出鄢氏的反常,立刻给孤调暗魂去查,孤多年以来得出结论,没有事情是单独出现的。说不定他受雇于人,想从我们这里套情报。你俩要有这方面的警觉。”
狄黑虎想说又不敢说,忍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怯怯地问:“大王。你显得太多疑了吧。”
狄阿鸟没有责怪他,笑笑说:“这叫直觉,也叫敏感。拓跋氏这个时候肯定渗透灵武,窃取情报,手段定然无孔不入,在为取灵武作准备,主动接近咱们的人就那几个,他显得反常,那他就有问题。”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