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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弄清。难不成自己还真的梦游了?
梳洗完毕,叶瑾之已经穿戴整齐。苏婉儿问人要了洗漱用具,叶瑾之去洗漱。苏婉儿拉开窗帘,窗外一整夜的雨,纵情激烈,落叶乔木已经不剩一片叶子了,纵使天放晴了,日光洒下来,还是显得单薄。
两人一起下楼吃饭,苗秀芝不动声色却是看了好久。待叶瑾之开车离开后,苗秀芝不放心地询问,苏婉儿握她的手,说:“妈,放心,我没事。”
苗秀芝像是如释重负,准备跟她去做护肤。秦冰早就开车等在门外,开的不是那一辆布加,因为苏婉儿不喜欢那样招摇,所以今天开的就是一辆普通的奔驰。
照例去医院看两位老人,陈老狐狸还是病怏怏的,似乎随时可能大去一样。周围的人不过又趁机给她做思想工作,不要刺激爷爷。叶老狐狸则是在昏睡,她在病床旁守了一会儿,叶老狐狸似乎也没有醒来的迹象,于是,她就离开总院,跟苗秀芝在附近的知味斋吃了几碟螺,要了一些家常小菜。之后去做护肤。
苗秀芝常去的地方是京城地界数一数二的会所中心。由于她与苗秀芝年龄不同,便不是在一处。服务员引领她去灵秀馆。七弯八拐的,廊檐曲折,古筝的音乐飘悠悠的,身心都像是放松了。
苏婉儿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十分不喜欢别人触碰自己,于是最终还是没有做。因为她真心觉得自己的皮肤挺好的,细嫩无瑕疵。这也是秦喜玲那色女老喜欢捏她脸的原因。
于是百无聊赖就在大厅休息区等苗秀芝出来。心里却还是想着早上的事,琢磨自己如何就上床去了。百思不得解,于是发一条短信给叶瑾之,说:我妈都说我梦游症,你是骗我的。对吧。
叶瑾之的信息回得挺快,说:“你妈都跟你爸睡,他们不知道。只是有你的男人我才知道。”
好吧。跟这人讨论是自取其辱的行为。苏婉儿不予理会,结束这场谈话,正要将手机放入口袋中,忽然有电话打进来,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所在地是京城。苏婉儿犹豫良久终于接起来,很有礼貌地问找谁。对方像是在极其安静的环境里,沉默片刻,说:“是我。”
声音沉静,苏婉儿一下子就听出是李峻宁的声音。这人到底还是要问她了吧。当天晚上,他打电话来只是抱歉,什么都没问。但心里定然有疑惑的吧。
苏婉儿忙找了一块安静方“哦”一声,问:“你还好么?”
“还好。”他回答,语气一如既往的沉静。
“哦。那就好。”苏婉儿回答,有些心不在焉,不由得看看四周。人们来来去去,并没有注意她。
“你呢?像是在外面。”他说,全然不像平日里的他。平日里的李峻宁全是掌控局面的,话语主动权都在他那里。
“跟妈妈一起做护肤。不过,我不喜欢,所以在等她。”苏婉儿回答。李峻宁呵呵一笑说:“你那皮肤不容去做那些毁肤不倦的护理。”“毁肤不倦,呵呵你倒说得。”她讪讪地笑。心里终究有丝丝的愧疚。
“现在没多少化妆品、护肤品不是毁肤的。”李峻宁说。
“没有研究。”苏婉儿回答。觉得跟李峻宁聊天有一种拼命应付的感觉,一点都不畅快。
“不需要研究。”李峻宁回答,然后又说“礼服已经改好,我让香秀给你送去。”
“这样,我自己去取就好了。
”苏婉儿回答,心里只期望速度结束这一场谈话。
“我不想再发生那天那些事。敏华,那天的事,真抱歉。”李峻宁说。
明明是自己算计他,现在却是他给自己道歉。苏婉儿讪讪地笑说:“又不是你的错。就不知道是谁做了这等事,大型媒体基本上都到了。我夫家可不喜欢上什么媒体的。唉。”她叹息一声,这番话间接表明不是她干的事,她也是受害者。李峻宁一听,立刻问:“他们没为难你吧?”“夫君疼我,自然挡了一切。没为难。”苏婉儿回答。
李峻宁却没有声息。苏婉儿疑心电话信号又出问题不由得喊了一声:“李峻宁?”
“嗯。我在。”李峻宁回答。
“我以为电话没信号了。”苏婉儿轻笑,声音温婉,站在落地窗边看楼下,这会所在很高的地方,城市像是匍匐在脚下站在这里,仿若就可以俯瞰芸芸众生。
“有一句话我一直想说,也想问你。但我的身份与立场似乎不能问出来,但总是憋在心里难受。”李峻宁忽然说,那边放了低低的音乐,是东方韵味很足的二胡声。
苏婉儿心里一紧,怕他说了些有的没的。再说,原本自己对这人就不怎么信任,虽然世间情缘都是来得莫名其妙的,像是根本没有逻辑可言,但苏婉儿坚信:世上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
“既然不能问,那就别问。”苏婉儿忽然说,伸手将那拉开的落地窗关上。虽然这里似乎人迹少一些,但这落地窗开着,如果谁喝多了,跌下去也是可能的。
“敏华。”李峻宁不满地喊一声。苏婉儿哈哈一笑,说:“跟你开玩笑的。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你这个家伙。”李峻宁说“我家虽不显赫,也算沪上殷实人家,对于圈内的人也认识那么一些。所以,我也是听说过叶瑾之的。”“嗯,然后呢?”苏婉儿问,气定神闲等他下文。
“他跟严清雅的事,整个圈内都知道。那是怎样的恩爱,圈内也都晓得。很多正式场合,他都带严清雅出席。敏华,你也是不错的女子,学识修养容貌身段,家世背景,每一样都是佼佼者,莫说圈外,就是圈内也多得是追求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嫁给这样一个人。他不爱你的。你这个傻丫头。”李峻宁像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他不爱你的。这五个字重重的敲打在她心上,让她再一次明白:这一场婚礼无论多么良辰美景都跟自己没关系,都不过是一种虚设,连带自己也是这一场良辰美景中的一个道具。
是的,他不爱她。但是,这怎么可以向旁人道?她不是轻易可以相信任何一个人的。于是,她轻轻一笑,说:“我爱他就够了,我相信沧海一定会成桑田的。”“傻瓜。那样会很辛苦,而且终其一生都未必能如愿。你这个大傻瓜,为何要去做第三者?去走这么辛苦的路?”李峻宁语气里全是痛心疾首。
苏婉儿鼻子发酸,却还是笑嘻嘻地说:“每个人都有不得已。想必你也有过的。有些事,必须要自己去走。即便是兵荒马乱的一条。”“你说你爱他?可是他不爱你,你却强留他在身边,我不认为这是爱。如果爱一个人,就希望他幸福,愿意让他幸福做任何事。这才是爱。”李峻宁说,语气有些急。
这是属于李峻宁的爱情观吧,这也是个牺牲型的男人。苏婉儿有瞬间没有说话,慢慢站起身,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谢谢你的关心。对了,你的首场秀,我想给你提供一个灵感来源,嗯,就是〖中〗国的瓷器,青瓷、青huā瓷抑或白瓷,这些艺术品也是〖中〗国元素。”是的,她想利用李峻宁的秀将青瓷做到极致。这也是她之前的一点点的私心。
“呀,这倒是极好。”李峻宁呵呵一笑。苏婉儿也附和着笑,低头瞧见自己的鞋带松了,于是一下子低头系鞋带。就是这一低头一弯腰,于是看到身后的男子快步走过来,苏婉儿心中一紧,直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