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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你们。老那里由我去致意吧，你们坐坐，赶紧……不是舅母赶你们走，实在是太危险了。”
说到这，她的目光忧虑地朝西边望了望。
那里住着三的几个子女，偏偏六沈玉静，前几日还曾去逗弄过斐哥儿。虽然此刻也请太医把了脉，没感染的迹象，可为人母的心，哪儿放得下来。
“舅母莫要太担心。这病看着来势汹汹，其实只要得早，有好大夫守着，加以调养，必不会有事的。我想去看看外祖母，不知她现在怎样了……”老年纪大了，身子骨弱些，而且又受了惊吓，齐悦瓷实在放心不下。
最关键的，是她要去瞧瞧，都是如何照料斐哥儿的。
三被她吓得一愣，忙拦住道外甥女，千万不可。老好着呢，更有大嫂在那坐镇……定不会叫斐哥儿有事的。”
“舅母，你就让我们去看一眼吧。不看到斐哥儿，我们两个，放得下心去？我身子健壮，不怕的，倒是可以不去。”齐恪纯抢着。
闻言，齐悦瓷又急又气，欲要斥他几句，到底狠不下心，只得狠狠瞪着他，才对三道舅母别理他，他懂？倒是我在医书上学过些，或许用得上呢。再者，我身边的画枕，当初就染过天花，最清楚料理了，好舅母……”
三被他们姐弟一人一句，说得无话可驳，只好领着他们往老的院子那边行去。反正见与不见，都是老说了算的，顶多带他们到安远堂外，不算违背老的吩咐。
一路上，来往的下人俱是行色匆匆的，胡乱行了礼，就慌地下去了。
越到老的院子附近，人烟越是稀少，里边鸦雀不闻的，全没了往日的嬉笑吵闹。
院门口，守着几个衣衫齐整、手脚麻利的婆子。
“三来了，表好，表少爷好。”领头的婆子远远看到他们，匆忙迎了上来。
“同妈，进去通报一声，说是我带着表和表少爷前来给老请安。”三一面说，一面与同妈使了个眼色。
同妈会意，对院门里传话的小丫头高声喊了一声。
须臾，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从屋里出来，行到院门前，站在门里回话道老让三送表和表少爷吧，她知晓了。等过几日，再接表和表少爷来闲逛。”
“老都这么说了，外甥女和外甥就随我去吧……”三松了一口气，上前拉了齐悦瓷的手就要走。
谁知齐悦瓷竟是扑簌簌滚下泪来，搂住三的胳膊诉道三舅母，咱们家的事你有不知的？长姐和母亲……我不亲眼看到斐哥儿，是寝食难安啊，更无颜面对长姐和母亲。舅母，你就让我进去吧。”
不是她不怕天花，而是她太怕了。
斐哥儿能在老眼皮子底下，在奴仆成群的深宅大院里染上这等险病，又有事不会发生呢？太医是不是可以信任，身边的丫鬟是不是得用，斐哥儿能不能熬过这一劫，这些，她没有一分把握。
原先她只当有老亲自抚养斐哥儿，将来如何不论，至少眼下是能够平平安安长大的。却不想……她不亲眼去守着，倘若斐哥儿有个事，叫她向含笑闭目的长姐交代，向殷切嘱咐的母亲交代。
“外甥女……”三情知她出于真心，越发不能同意了。
老对他们姐弟的疼爱一点不比斐哥儿少，一个斐哥儿出事已经够让老焦心了，再添上他们两个，岂不是要了老的命。
“舅母，我就斐哥儿这么一个侄儿，我……只留下他这点骨血，舅母。”她还是哭，一泓清泉般的泪眼，无比渴求的望着她，看得三不忍心拒绝。
齐恪纯一看三有软和下来的样子，忙唤道，我也要……”
“难道你连的话都不听了，跟舅母”齐悦瓷忍下心头的不舍，愣是冷冰冰地。
如命运不济，真有个，沈家必会好好照料弟弟的。他是齐家的希望，她不能拿他的性命开玩笑。
齐恪纯一味拉住她的衣袖，却是不敢再。
的性子，比谁都倔，已经出口的话是绝不容人质疑的。他只能含着忧心的泪，眼看着她挣脱的手，飞快地往院子里走，连头也不回。
守门的婆子，见三都不发话了，只好沉默地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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