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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广场还是最漂亮的广场,会喘气的东西只有人。至于在电视上看到的落满了鸽子之类的广场,在中国是看不到的。不是执政者没有这方面的意识,而是曾经有过放鸽子的广场,但是没过几天,放养的鸽子都变成了市民的口中美食。
能入口的鸽子如此,不能入口的鲜这些东西的大城市的市民一旦看到这些东西,马上就由文明人变成了占山为王的山大王。等鸽子入肚、鲜hua进屋之后,人们马上又变成了文明人。几次之后,聪明的执政者就再也不搞这些形象工程了。因为这种形象工程的生命力实在太短,远不及盖一栋楼或者再修一个广场来的直接。
这个xiao站的广场说穿了,就是一个比较大的空地而已,路是土路,地上连地砖也没有铺。站在广场上举目四望,四下里空旷无比,鲜见高楼,偶尔几栋比较高的建筑,也只有两三层而已。距离火车站七八公里远的地方倒是灯火通明,但是和省城这种大都市比起来却是寒酸得多了。
赵济勇在下车之后,心里还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这是部队的领导们体恤新兵,生怕总吃盒饭影响了新兵们的士气,所以特地找了个地方,组织新兵们吃点好的,打打牙祭。但是一踏上这个简陋的广场,就知道自己的希望破灭了,这里,果然就是此行的目的地。
这么一个所在,竟然就是自己即将服役的地方,饶是赵济勇生xing乐观,也情不自禁的呻yin了一声:“我x,这是什么鬼地方?”
程志超也是脸se铁青:“我现在怀疑咱们两个不是老爷子亲生的,如果是他们亲生的,肯定不会将我们发配到这种鬼地方来。”
徐大山就排在他们两个身后,将他们两个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他已经知道程志超和赵济勇的父辈都是军人,但是具体在部队做什么的,他问了几次,两个人都是讳莫如深。他也算是一个聪明人,问几次之后没有得到正面回答,也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结果,干脆就不问了。
但是这两个xiao子在部队里长大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他们在部队里长大,对部队里面的事情要比自己清楚得多,徐大山也知道和这两个家伙hun,肯定对自己将来有帮助,所以这些日子一直刻意的和他们二人接近,两位公子爷对他也没有太大的排斥,几天下来,三人的感情已经相当不错。唯一让徐大山郁闷的是,他包里的苹果已经被捂得有些发蔫了,程志超和赵济勇也没有吃一个。
此时听到程志超和赵济勇的对话,徐大山也似模似样的向四下里望了几眼:“你们怎么知道这就是咱们的目的地?”
“用眼睛看呗。”
“用眼睛看?”徐大山又四下里看了一圈:“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眼大漏神,当然看不到了。”赵济勇白了他一眼,伸手向旁边指了一下:“看那里。”
徐大山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广场一角并排停着十几辆大卡车,由于天se已晚,卡车所漆的颜se已经看不出来,一眼望去,只看到黑漆漆一团,但是车上挂着的牌子颜se却是可以看出来的,银白se的车牌即使是在傍晚的黑暗光线之中,也一眼就能看出来。
故老相传“黄牌横,白牌硬,黑牌开起来不要命。”黄se牌照的车,一般情况下都是城市公jiao车,至于黑牌车,基本上都是使馆或是涉外单位的车辆。但是谁心里都清楚,真正开起来不要命的,还是挂着白牌的军车。即便是所谓开起来不要命的黑牌车,上了高速,该收的过道费一分也不能少jiao,而军车则完全忽略过道费,再厉害的收费站也绝对不敢打军车的主意。
这些车每一辆车前都笔直的站了两个人,看装束应该是士兵,只因为很少有干部会在这种场合穿mi彩服的。在车前,有几个穿着常服的军官不停的打着转chou烟。直到看见这些新兵列着队伍从站里出来,才将手里的烟头扔掉,哈哈大笑着迎了过来。
林海涛级别不高,可却是这次接兵工作的最高领导,当然是走在第一位,也是哈哈大笑。
那个迎接他们的军官也是一个上尉,和赵济勇的身高差不多少,却比他壮了许多,走起路来踩得地皮都咚咚做响,嗓men更是大得出奇:“哎呀我的老林,你们怎么才来啊?同志们在这里等了大半天了,怎么样?还算是顺利吧?”
林海涛哈哈一笑:“还行,一个不少,全都给你况连长带过来了,你用不用点一点?”
“这都什么时候了?点个屁,不点了,不点了。那谁,快点,安排新兵上车炊事班那边饭菜应该都热上三五个来回来了,再不回去,咱们可都得饿透腔了。”走得近了,前排的新兵们才看清这位况连长不但人高马大,而且一脸横rou。如果不是身上穿着一身军装,单以外表来看,这位仁兄无论如何也和解放军指挥员贴不上边,倒更像是在街头大排档光着膀子,lu着纹身,大口喝着啤酒,吃着羊rou串的hun子。
况连长的话音刚落,旁边已经有人大声应答着,接着两个中尉领着几个人跑了过来,指挥新兵们列队分车,一个接着一个的爬上了卡车的车厢里。
况连长则借着这个机会掏出一盒烟甩给了林海涛:“哎呀,这接兵的工作,本来应该是我的活,这次却让你给代劳了,辛苦,辛苦。这烟是特地给你犒劳你的,我从团长那里nong来的,好烟。”
林海涛也没有和他客气,笑yinyin的将烟揣在怀里,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道:“有一件事,我得和你说一声啊。”
“什么事?”
“这次接兵工作顺利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看来经过这么多年的jing神文明教育,东北兵的素质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可不像以往咱们接的东北兵那么刺头了。”
“你少和我文绉绉的,你的意思是说这一拨的东北兵比较娘儿气呗?”
“……”林海涛干笑两声:“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些xiao伙子们还是有一股虎劲的。”
“那是啊,我们东北兵,到什么时候不是虎气冲天?”
林海涛这才想起况连长也是东北人,有着东北兵天生的优越感,不禁冷笑两声:“不管怎么说,你是主抓新训工作的,就算你不点名,我也得把人数向你汇报一下。”
况连长眼中jing光一闪:“怎么?人数有问题?哪个兔崽子还没到部队就当逃兵了?”
“恰恰相反,不但没有逃兵,反而还多了两个。”
“啊?”况连长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使劲拨拉了两下耳朵:“你说什么?多了两个?什么意思?”
“这回分给咱们的东北兵是六十六个,唐山兵是九十八个,加在一起是一百六十四人,现在队伍里是一百六十六人。”
“我x,老林,你搞什么飞机?怎么好端端的多出来两个人?从哪里捡来的?”
“我的连长大人,就算是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随便在路上捡人啊。这两个兵,是人家硬塞进来的,我也没有办法拒绝。”
况连长的眼睛眯了起来:“后men兵?”
“而且是临上车的时候塞进来的后men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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