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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走了回来解掉了捆缚她们手脚的绳子,通知二人继续赶路。
单初雪被打了个巴掌,邬八月被踢了一脚,两人都是娇滴滴的姑娘,这会儿哪儿走得动?
络腮胡子一手拎了一个,交给两个大胡子。
他们的确是在趁着夜色赶路。
不知道是不是在夜晚行路的经验很丰富,离开那处洞穴后,他们灭了火堆,将在那里逗留过的痕迹抹灭得干干净净,甚至赶路时连火把都不再举。
邬八月被大胡子提溜着,在黑暗之中只觉得脚上缠上了什么,刚叫了一声,大胡子就停下脚弯下腰去,把她脚上的东西给拽开了。
那种滑溜溜的恶心感……
邬八月出了一身冷汗。
大胡子将她放了下来,高兴地抡了两下胳膊,然后就抽出腰间小刀割了一下。
借着月光和匕首的银光,邬八月恐惧地看到,大胡子手里提着的是一条蛇,不知道他割了蛇的哪儿,那蛇的伤口出正往外渗血。
他吸了一大口血,又将蛇递给另一个大胡子。大胡子放下单初雪,也大大吸了一口,两个人露出鲜血淋漓的牙齿笑。
邬八月不寒而栗,单初雪靠了过来,两人都能感觉到对方在发抖。
络腮胡子说了一句什么,逮到蛇的大胡子将死蛇挂在了自己腰间,又要去抓邬八月。
邬八月赶紧倒退两步。
天呐,她要是继续让这大胡子拎着走,岂不是要和那条死蛇亲密接触?
“我、我自己走……”邬八月声音都在发抖,却异常坚定地道:“我自己走!”
大胡子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倒是没有为难她。想必他也觉得带着邬八月麻烦。
但他又想了想,似乎是在征求络腮胡子的意见。络腮胡子点了头后,他解下蛇,一把抓住邬八月的后颈,将那蛇的伤口凑上她的嘴。
邬八月还来不及反抗,就被迫喝了一口蛇血。
腥臭的蛇血味道让她整个人的脸都扭曲了起来,反胃得厉害,顿时手脚并用地挣扎了起来。
大胡子嘿嘿一笑,放开她。
另一个大胡子如法炮制,也让单初雪喝了蛇血。
但比起邬八月来,单初雪更为配合。
“走。”在这儿耽搁了这么一会儿,络腮胡子有些不满意了。他呵斥了一声,自顾往前。
两个大胡子夹着邬八月和单初雪,催着她们赶紧跟上。
邬八月一边走一边不断地往地上啐,单初雪拉住她的手道:“栀栀,喝了就喝了,蛇血是恢复力气、保存体力的,他们逮到蛇才这般高兴。”
邬八月难受地道:“单姐姐,这味道好难闻……”
“忍忍就好,命要紧。”单初雪捏了捏邬八月的手,小跑着跟上前面的大胡子。
就这样,邬八月和单初雪跟着这三个北蛮人在这寒山之中走了四天。
他们会抓山里的动物烤制了吃。松鼠、蛇、山鸡这类常见的,成了他们的主餐。有时候等不及,他们便会生饮了动物的鲜血。
邬八月每每瞧见这种情况便不由自主地反胃。
每到夜晚,他们便会如同第一晚那样,将邬八月和单初雪绑起来。
南城高墙与他们已经近在咫尺了。
邬八月和单初雪坐在一起,两个大胡子去找地方解决生理问题了,只络腮胡子靠在一棵树上微微沉着脸,也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她们。
邬八月低声问单初雪:“单姐姐,他们应该是想回北……北秦去的,可上了寒山顶,他们完全可以放了我们或者杀了我们自己继续赶路,又为什么要带着我们一起走呢?”
单初雪轻声回道:“我猜,他们是抓我们做人质。南城高墙虽然是天险,漠北军驻扎在这儿的人相对较少,但相对较少也是有一定数量的。他们就三个,哪里有胜算……带着我们,就有筹码。”
“漠北军要是不顾及我们怎么办……”邬八月担忧道。
“不会。”单初雪摇摇头:“漠北军军规极严,在百姓里口碑也极佳,从不会视百姓生命如刍狗。他们也是知道如此,才会放心地利用我们。”
单初雪闷闷地道:“就怕……他们过了漠北关,却还是不放了我们,将我们带去北、北秦人的地界……”
单初雪将北蛮说成北秦仍旧不习惯。百姓口耳相传的都是北蛮,换个称呼也不能否认北蛮人凶残的本性。
“过了漠北关,他们留着我们也没用啊。多个人还多张嘴,何况我们又不能做……”邬八月声音越来越低。
不用单初雪提醒,她自己也知道。
北蛮缺粮食。
但同时,北蛮也缺女人。
不,或者说,是女奴。
说话间,两个大胡子心情愉悦地回来了。
络腮胡子朝北指了指,大胡子们都嗷嗷地喊了起来。
邬八月和单初雪对视一眼,心里都清楚。
他们,恐怕是要行动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