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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九点左右到达公园,她每天朝九晚五跟上班似的。
秋孝恩和菲奥娜暂时分开,如果一起出现,被莉莉看见了不好解释。
秋孝恩带着莉莉玩,不一会儿,一名医护推着菲奥娜过来。
菲奥娜装作和秋孝恩老朋友偶遇的样子,热情地打着招呼,菲奥娜演员出身,演技不错,可秋孝恩就演得不怎么样。
秋孝恩本就不是热情的人,想装出热情的样子,可又装不像,皮笑肉不笑的。
秋莉莉倒没怀疑秋孝恩是在演戏,看秋孝恩一笑跟哭似得,担心地小声问道:“爸爸,你很讨厌这个阿姨吗?她是谁啊?”
“爸爸的高中同学,好几年不见了,只是熟人而已。”秋孝恩实在演不像,所幸转变策略。
“爸爸高兴一点啊,人家会说你不懂礼貌的。”
秋孝恩被说得好无语,好在莉莉没怀疑,而且莉莉看秋孝恩这样子,生怕菲奥娜误会,主动帮秋孝恩,仗着自己可爱,奶声奶气地和菲奥娜说话。
这下轮到菲奥娜演不下去了,这是莉莉第一次和她说话,以前被带走的时候还小,根本不会说话,菲奥娜看着自己唯一的骨血,眼泪差点下来。
秋孝恩顺势把莉莉塞到菲奥娜怀里,不让她看见菲奥娜的脸,伸手在菲奥娜背后抚慰了一下,菲奥娜才慢慢控制住情绪。
莉莉和秋孝恩截然相反,会看脸色,小嘴贼甜,也不怵生人,和菲奥娜聊得很热闹。
秋孝恩纳闷,莉莉今天怎么改性子了,平时只要是女的接近他,莉莉就跟防贼一样,怎么对菲奥娜如此热情?难道真的是母女之间的感应?
“爸爸!我渴了,想喝西瓜汁,你去买好不好?”
“……这儿哪有卖西瓜汁的?你不是带了饮料吗?”
莉莉瘪着小嘴,秋孝恩无奈,只能同意,正准备找人去买西瓜自己榨汁,就听莉莉又道:“爸爸不疼我了,你自己去买吗!”
秋孝恩看出来了,莉莉这是想支开自己。
秋孝恩不知莉莉想干什么,菲奥娜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秋孝恩疑惑着起身走开。
等到秋孝恩走远,莉莉小心翼翼地问菲奥娜:“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啊?我问你事情,你不要告诉我爸爸,好不好?”
菲奥娜没敢说自己的真名,编了个假名。
“你想问什么啊?”
“阿姨你和爸爸是高中同学,那你有没有见过我妈妈呀?我妈妈叫什么名字?阿姨你这么漂亮,我妈妈有你漂亮吗?”在莉莉看来,她的妈妈很早就过世了,秋孝恩一直很难过,莉莉很懂事,连妈妈的名字都没问过,怕提起秋孝恩的伤心事。
莉莉坐在菲奥娜的怀里,边说边回头,试图面向菲奥娜。
菲奥娜哪还忍得住泪,为了不让莉莉看到她的脸,紧紧地从背后抱住莉莉,把她包裹在怀里,不敢哭出声来,只能无声地流泪。
莉莉半天听不到回话,又看不见菲奥娜的脸,又问了一遍。
菲奥娜控制住情绪,勉强装作平声静气地说道:“当然见过,你妈妈叫菲奥娜,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比阿姨漂亮。”
“我和妈妈长得像吗?”莉莉激动了。
“嗯,很像,不过你比你妈妈还要漂亮!”
“嘻嘻,那我爸爸妈妈是谁先喜欢的谁啊?”
“应该是你妈妈先喜欢的你爸爸。”
“哦,爸爸真厉害!阿姨,你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吗?我爸爸不愿意说,我怕他伤心,不敢问!”
“阿姨也不清楚,毕业以后,我就没再见过你爸爸妈妈了。”菲奥娜缓缓说道。
莉莉很失望,突然觉得有水滴到脸上,抬头才看见,菲奥娜满脸是泪,妆容已经彻底花掉,泪水滑落,滴到她脸上。
“阿姨,你怎么哭了?”
“…阿姨想到你妈妈,有些难过。”
“能和我讲讲我妈妈的事情吗?”
菲奥娜缓了一下,才慢慢说道:“你妈妈呢,是个很骄傲的人,在学校的时候,非常非常受欢迎,她是学校啦啦队的队长,啦啦队你知道是什么吗?”
菲奥娜缓缓地讲了她在高中和秋孝恩相识的过程,至于高中毕业后的事情,她借口不清楚,含糊了过去。
雷蒙德给秋孝恩打电话,要他晚些回来,雷蒙德看出菲奥娜并没有和女儿相认的打算,也希望这一幕能延长一会儿,让莉莉把想问的问完。
秋孝恩放下电话,长叹一声,他早就回来了,只不过躲在远处,看到菲奥娜抱着莉莉说话,他心里发苦。
忽然,米娅出现在秋孝恩背后。
“想清楚了?”米娅问他。
秋孝恩扭头看向米娅,米娅并没有气急败坏,反而很平静。
“你没有告诉我娘吧?”
“没有。”
“她不会和莉莉相认的,莉莉想知道她妈妈的事情,就让她们待一会儿吧。”
“我问的不是莉莉,我问的是你,你想清楚了?又让这个女人进到你的生活?”
“…反正她也没几天了,不是吗?”
米娅欲言又止,菲奥娜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全,只是知道秋孝恩很受伤,导致秋叶都出现不稳,秋詹雅曾经千叮万嘱,一定不要让秋孝恩接近菲奥娜,现在这种情况她很难办。按道理她应该第一时间告诉秋詹雅的,可是菲奥娜快死了,那么做不止对菲奥娜残忍,对秋孝恩和莉莉也很残忍,她只能忍了下来。
“你打算陪她到什么时候?陪到她死吗?”
“……没想过。”
米娅想打人,一遇到菲奥娜,秋孝恩就这幅要死不活的德行,让人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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