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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将士听令,泼油!!!”一声号令而下,城墙上数百将是将油罐子打破泼落而下,苏迟默伸手捏了个冰坨子,将其放在城墙外的冰梯上,只见那冰坨子一溜的便滑走了,速度之快让苏迟默甚是满意,他侧头时正巧碰上了陵王的眼睛,两人相视一笑,样子颇是默契。
陵王手中大旗一挥,数以千万的带着三叉戟的战车应声滑下,他们沿着昨日因了草席与井水结冻而成的冰梯直线而下,速度直直的越来越快百里开外,北燕大军前列的开锋部队几乎尽数被三叉戟刺穿,三叉戟与将士的尸体一路形成一道屏障,使得燕北大军惊慌而退数百里。
苏迟默看着暂时退后的燕北大军,眼睛眯成一条缝隙,静静地退到了城墙边上,看着这似乎万年不熄的大雪,他突兀的有些感触,他伸手接过几片细碎的雪瓣,那年他看着全家被屠的时候,也是这般的大雪。
“苏少卿倒是有些雅兴。”
苏迟默看着眼前器宇轩昂的陵王,笑了笑道:“王爷说笑了,只是此次的胜得侥幸,迟默在想,如何才能利用好这场大雪。”
“若是苏兄不嫌弃,本王这处倒是有个主意,不若我们边喝边聊。”苏迟默应声点头,在一片欢呼声中下了城楼。
不若一会工夫便有人急忙而来,来人正是苏童,他站在远处咬着手上的关节,记得不行却又不知怎么前来开口,只得扭捏着不敢动弹。苏迟默看着他模样也已然猜到了十之八九,正要找个借口与陵王,却被陵王抢先了一步,“随我来,你也是。”
苏童看着陵王的眼睛,一时间被吓了一跳,他默默地跟在二人身后,到了县衙的府邸,迎面过了些小的假山与亭榭,苏迟默便在那不远处看见了萧乐然,一身雪白的大衣,上面绣了些许的梅花,坐在亭子里静静弹着古琴,那样子真真是岁月静好的。
苏迟默回身看着陵王,“殿下,为何?”
“公子,夫人今日非要去瞧瞧您在城墙上的英姿,结果一出宅子便被一群人劫了,我带着人找了许久才知道那歹人是燕北之人,可我们的人方是靠近便被拔了个干净。”
苏迟默闻言,心里已然是急了些许,面上确实一片淡然,“可有伤着什么?”
“未曾。”陵王应道。
苏迟默退后几步,行了礼谢道:“你解我围在先,我理应如此,只是有一人,你还需早早遣走了。”
苏迟默闻言才意识到萧乐然身边的茴香,“那是我府上的丫头。”
“少卿若是知道她还是燕北血脉还会这般信任吗?”
陵王本以为苏迟默会惊,却没想到前人淡然得很,他道:“陵王殿下,这便是我带来的另一步棋。”
这次换做陵王惊了,不过转瞬一逝,他道:“看来少卿是有备而来了,走吧。”
萧乐然看着苏迟默一路走近,笑得很是腼腆,“我错了,你看我这般好看,就放我一次吧。”
苏迟默看着她嘟着嘴的小模样,终是忍不住宠溺地笑了,“快起来,待我回去了再好好收拾你。”
萧乐然见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扭扭捏捏地坐着仍是不愿动,苏迟默上前捏了捏她的脸道:“快起来,脸都冻红了,若是着了凉,我就真要好生教训你了。”
萧乐然闻言立马起了身道:“走。”
站在假山亭子下的陵王看着这一对微微扬起了嘴角,“这二人还真是恩爱。”
苏童站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两人一路携手而来,萧乐然重又与陵王行了一礼,几人一道去了最里处的园子。
陵王屏退了一众丫头妈子,亲自温了酒道:“本来本王觉得自己的计划不错,可眼下瞧着,似乎你的计划更有趣些。”
苏迟默笑道:“也更危险,为了妥善,还是先请殿下明示。”
萧乐然坐在一旁不知道二人要说什么,寻了个借口便溜达去了前院踢毽子玩,苏迟默喝着酒瞧着活蹦乱跳地萧乐然,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陵王也轻轻抿了一口酒道:“今日我们趁着这天寒地冻的天气赢了燕北一局,眼下若我是燕北之人定会用火攻燃了我们的冰梯,让我们用不了这东西。所以,眼下,再想用原来的法子便是行不通了。”
“殿下说的是。”
“但这茴香出现了便又有了新的法子。”
苏迟默闻言笑道:“看来殿下与我想法不谋而合,这雪啊,轻若尘埃,一扶即逝,却也不可能是从未发生过的物件。”
二人相视一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也恰在这时,萧乐然的毽子被一脚踢出了老远,整个院子里都回荡着她的笑声,一片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