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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策觉得国家应该由巫师来管理,中村太郎觉得国家应该由外国人来管理——他说的是倭国。
但这些官员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身体力行的证明了,赛里斯帝国其实完全不需要由任何人管理。
南直隶的公器们开始了不自量力的集体罢工,第一批离职申请送到我案头之后,我全同意了。
通常来说辞职也分真辞职和假辞职两种,这种是假辞职。
我知道,这帮杀才一贯喜欢用辞职来表态和威胁,逼迫上级让步,尤其是在对薪资不满的时候,但只要我签字盖印,离职申请就弄假成真。
雇员在离职前三十天主动向上级或人事机构吏部提出书面申请,只要相关人员签字同意,就视为双方解除劳动合同。
且雇方毋须给予赔偿。
而且赛里斯法律没有竞业协议的说法,敢跳槽到竞争对手那儿就是叛国,可以送他全家去种地,这叫授受伪职。
太棒了,将来修订《罗马劳动法》的时候我要加上这一条。
把出头鸟轰走之后,我从往年的候补官员里抓阄挑了几个,拿去填萝卜坑,见到此事毫无妥协,余下的人也就散了。
太学院那几个去江南膏腴之地上任的进士,已经开始开开心心的给王祚远修长生牌位了。
掌控了内阁的人事任命权,整个官僚系统都要为我驱策,甚至连王祚远都无法篡夺我的权力,这才是我安心躺在西苑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周后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的原因。
至于士子们阴阳怪气,对我进行道德的谴责,我只要没有道德,那我全然不惧他们的谴责。
一体纳粮在北京很好推行,锦衣卫、新军都是现成的清丈队伍,而且现在还没到对武勋下手的时候,要对付的只是一小撮京畿的文官和士绅,又是天子脚下,人马朝发夕至,再说税也没多少钱,大多数人都愿意捏着鼻子交钱。
但在南京依然是个难事,尽管南京户部同意了加派,仍旧对此推三阻四,抱怨最厉害一点就是,当地那么多土地,户部没有足够人手清丈,除非征募民间的算手、弓手,否则这么多州县,哪里算得过来?
这我不管,反正明年的税加三十万两,少了唯你们事问。
三十万两怎么算出来的?
内帑的主要收入是金花银,源于南方各省税收四百万石,每石折银二钱五分,加上万历年间的增收,一共一百二十万两,铸成金花银送入内帑。
……他妈一石米麦只卖二钱五分?一年三熟的安南一石米也要五钱银子,到底是哪位宝才定的价,赛里斯帝国捡到鬼了。
今年北京的粮价可是奔着一石三两一路狂奔,也就是说南方各省原先承担的税收至少价值六百万两,其中差价去了哪里不言而喻。
夏天的时候,刘之纶向我借工匠,建了一条枪支流水线,用于批量生产燧发枪和火绳枪。
过了两个月,他想提高枪支产能,又不想多招募匠人或是扩大厂房规模,于是求我给他出个主意,我在考察了流水线工厂的各个环节之后,选择把输送工件的过程加快了三成。
果不其然,在任何工序都没有改进的情况下,鸟铳的交货量增加了三成,看似必须加钱,其实产能挤一挤还是有的。
关键还是要有一双善于发现剩余价值的眼睛。
南直隶的税也一样,整个省哪怕只有一百万人,三十万两分摊下去,一个人也就多交三钱银子,我不信这点钱都挤不出来。
而且挤江南的剩余价值,总好过去吸陕甘的血吧,辽饷加派是哪个傻子想出来的,居然连穷省一起加税,这人是女真派来的细作吧。
三十万两会不会报少了,按照我的估算,南直隶人口再怎么少也不可能低于五百万人,或许应当加派三百万,然而这个数字过于骇人听闻,而且我文书都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