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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修和法尔聊了一会儿之后,对季伽予说:“原本是想着,今天晚上给你一个惊喜的,但是比赛临时出了意外,所以也没办法了。”
季伽予听得云里雾里,刚要问凤修是什么意思,就见凤修站起身,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架三角钢琴,问道:“可以借用一下吗?”
法尔虽然表面上对凤修还是没个好脸色,但是经过刚才的一番交谈,还有凤修给他带过来的E国皇室专供的红茶,其实已经对凤修非常有好感了。
这也不是什么无理的要求,他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
他没想到这个小伙子居然还会弹钢琴,见凤修坐到了钢琴面前,也直起了身子,想要听一听这个抢走了他宝贝外孙女的男人,钢琴到底是什么水平。
虽是这样想,但是老爷子心里没报什么大期望,古典音乐界有天赋、展露过头角的年轻人,他不敢说都认识,但是像凤修长相这样有辨识度的人,他若是见过,就一定会记得。
另外一点,让老爷子非常感兴趣的,就是凤修的那双眼睛。
虽是一副俊朗非凡的年轻人的皮囊,但是眼睛里却藏着故事,凤修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是他这几十年来从没见过的。
但是这小伙子看向自家外孙女的眼神做不得假。
一想到两人对望的眼神,老爷子就有点牙疼。
但是很快,他的这些思绪就被一段旋律给带走了。
因为角度的原因,他们可以看见凤修的双手。
那白皙修长的双手,放在黑白琴键上,非常养眼。
琴音一开始是平静的,听不出什么波澜。
但是随着乐曲的推进,凤修修长有力的手指也快速在琴间翻飞。
旋律逐渐变得急促、猛烈。
那手指,快得几乎可以看见残影。
季伽予坐在距离凤修不近不远的地方,此时的她仿佛置身于一场暴风雨中央,惊天响雷似乎要讲大地劈裂,神圣的造物主厌恶了这个世界,他现在,要的只是毁灭。
冰冷、绝望、孤寂、毁灭。
季伽予有些喘不过气,被这样极端的音乐紧紧包围,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个躺在病床上的画面,而又有一瞬间,她仿佛又回到了几年以前的金色大厅,听着那一度将全场的人们都带进冰冷风暴中的音乐。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以为自己会被这样的绝望给溺毙。
可是突然,那狰狞的旋律却悄悄发生了变化。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绝望被悄悄带走,那已经坠入绝望深渊的造物主,被爱神g爱神展开她温柔的怀抱,抚平了他的情绪。
暴风雨逐渐平静,造物主依旧厌恶这个世界,但是这次,却有人陪在了他的身边。
开头那平静的旋律再次响起,但是平静中却又夹带了喜悦。
季伽予刚刚被牵动的情绪慢慢被温柔的抚平,她回过神,手里的手机已经被捏碎了屏幕。
但是她却浑身上下都感觉到一股舒服的气息。
她词穷,说不清道不明,但是胸腔中就是充满了爱与喜悦。
钢琴曲结束的时候,她还没能从那个旋律中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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