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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乖巧,贤淑温柔,怎的说出这话来,虽然明面并不见半字不妥,怎么处处都是暗讽主子深闺寂寞,王爷不宠呢?
只是,自己主子脸色平静淡漠,她这个做奴才的又不好多嘴,只能一旁铁青了脸,心里画圈圈咒念这个貌似温良,其实也不怎么地的女人。
后来主子将猫收下,带着她出了清絮居,她方才掐着雪猫的脖子,气咻咻地问:“主子,何必要这头白吃没心肺的东西,倒显得我们欠了她的情似的。”
那时主子脸上薄薄一层淡色,似眉宇间有什么思虑,她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妥,昨日自己是不是多嘴,不该讲那些话。
此时,她抱着猫跟在主子身后,一步一步地走着,看着主子长裙委地,拖曳出一串绝美的痕迹,还是心下自己给自己宽了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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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明日王爷就要迎娶主子了。
虽说主子自己辞了那侧妃的名分,可是,终归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女人,于主子而言,总也算是好事吧。
二人行至梅林,那里一架秋千在风中微微摇动,久已不在梅林停留的明月却不知动了哪门心思,突然开口道:“阿九,你推我过去荡会儿秋千吧。”
阿九微微惊诧,一想,兴许是因为府上明日大喜,府中一片忙碌,王爷万不会到这里来。
难得性情淡漠的主子能有心情舒缓,她当即脆生生地应了声好。
才荡了不过几下,忽然听到身后有女子厉声的呵斥:“什么人在凝雪姐姐的秋千上!还不下来!”
明月眉峰微微蹙起,脸上多少挂了一层冰霜。
阿九眼梢扫过那一群窸窸窣窣的走得越来越近的女人们,心头很是恼怒。
心想,主子难得有了好兴致出来闲适一阵,生生又被这些人给煞了风景。她见明月并不应声,自己干脆装着没听见,把原本侧着的身子转过来,留给那些莺莺燕燕一个大后背。
“好一个刁奴,见了主子也不跪,还想着冲撞主子们吗?”声音尖锐凌厉,那堆女人里显然有人性子难耐,早已经越众走过来。
阿九怕伤着明月肚子,自己身子一闪,挡在明月身前,一急之下,倒没防备一下子踩着了来人的脚。
那人二话不说,朝阿九脸上便是几扇耳光。
“什么放肆的东西,连你本小姐绿荷主子的脚也敢踩?”
当即阿九脸上,涨红肿高,指痕清晰。
水明月眸光一扫之下,人已经从秋千上站了起来。
“你凭什么打我的丫鬟?”明月沉了脸,凉凉地问,双眼如寒刃,宛似要钉入绿荷的眼睛。
绿荷一惊,旋即大概又想起了什么,挺了挺身子“她见了主子不跪,难道不该打?!”
明月冷笑一声,她手抓了阿九的胳膊,将阿九拉到身后,冷冷道:“纵算我的人有错,也轮不到你绿荷来管!今日,你给我个说法也就罢了,不然,这五巴掌我势必奉还!”
听明月如此说,阿九倒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方才她只不过是出于愤怒,意气用事,若是主子真为自己和这些女人闹将起来,可不是好事。
她从身后低低拉了拉明月的衣襟,明月却轻轻将她的手拂落。
阿九苦笑,今天自己算是给主子惹祸了。
她飞快地朝人群里某人扫了一眼。
此时,明月狠狠地盯着绿荷的双眼,绿荷怕极了对面那翦眸里的寒冷傲然,不由得倒退一步,退回到身后大部队的中间,觉得安全了,这才挺直了身板叫嚣。
聪明的,帘把个人矛盾上升到集体矛盾。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背地里给凝雪王妃献媚,挡了众位姐妹们好事的东西。大家快瞧瞧吧,人家婢女怀里还抱着凝雪姐姐的雪猫呢。难怪说话底气这么硬,倒似她就成这府中的女主人了。”
献媚?
明月脸色一沉,原来这些人,来这里,是为了这件事?
这么说,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绣荷包的事,除了自己和阿九知道,再就是今日清絮居里的人,而她和阿九绝不会说出去,那么,是凝雪了?
只是,凝雪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倒吸了口冷气,转眼看阿九一旁不顾脸上痛楚,也惊疑着看着她,她更下定决心今日必得给阿九讨个说法。
不是因为阿九是她的婢女,代表了她的颜面,实是阿九所做一切为她。
“东西?”
明月眼眸从绿荷身上冷冷一扫,拍了拍巴掌讥讽地说:“我倒不知道,原来这魅王的女人,都是叫做东西的。那请问你算得东西还是不算?”
一句话说的火辣辣,充满无比的讽刺味道。
一时倒让绿荷等于生生自己打了一个耳光。
若绿荷是魅王的女人,那么依着方才的设问就得承认自己是东西,可是若不承认是东西,那她就等于说自己不是魅王的女人?
思虑过来这其中的玄机,绿荷当即气得脸色发白。
“这贱人嘴尖牙利,倒让我想起了那个女人”
绿荷身后,红丹声援般地盯着明月,而芳秋喃喃地似在疑问:“那个女人”
绿荷脸上肌肉一拧,厉声道:“对,那个贱人是个军妓,不知如何魅惑的王爷,差点让王爷把王妃位许了她。如今这贱蹄子轻傲得倒真的要赶上那人了。”
明月心底冷笑,赶上?
她分明就是那人。
不过是换了一张脸皮,换了一个名字而已。
而她们,也不过是一如既往的不长记性哪怕她做荷包,真的为了争宠呢。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零若最后冷笑着看着明月,一字一句地问:“你当真是设计好了,不要我们姐妹们孕育王爷的子嗣?”
一刹,她身后那莺莺燕燕都冷了眼,恶毒地锁实了明月的所在。
明月冷笑了声,也不将些恶毒的眼光放在心里,她走前一步,到了绿荷面前,劈手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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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有人指尖微微一动。
空气中隐隐有一蓬淡淡的粉末在那人大腿处扬开。
忽然绿荷一声尖叫,阿九怀里的雪猫尖声嘶叫着远远扑了出去,众人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已见雪猫掠过绿荷直直地扑向芳秋方向。
那雪猫本是番邦的品种,平日又养得膘肥体壮,所以去势既凌厉力道又大,狰狞之态竟无人敢去拦截。
本来昨日便下了雪,这路上雪凝未化,早有几个小婢惊得滑了跌倒。
绿荷一惊之下又站在中间,身子直直往后一仰,虽后面有小婢扶了把,到底惊吓的力度过大,身子一歪,扭滑了脚,痛得她当即尖嚎了一嗓子。
梅林中哭泣叫唤声不断,乱成一团,婢女搀了这个又扶那个,不知要怎么样才好,一片人仰马翻的景象。
直到众人身后突然传来冷怒的声音“有谁能告诉本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魅王狭长的眼眸里乌云密布,冷声怒斥,他一拧眉宇,身旁几个人随着他的大步走过来。
他径直走到芳秋面前,把那撕咬着芳秋裙裾的雪猫一把拎起,狠狠摔到地上。
明月大惊,想去接住雪猫,却快不过他的动作。
虽然她并不是很喜欢猫,可是眼见着那灵动的雪猫被他狠狠一掼,竟然已在地上皱成一团,粉色的小嘴巴里吐出几口鲜血。
她硬生生地怔住了。
魅王冷酷,果然如斯。
漠漠看了他一眼,她僵硬在半空的手,慢慢地垂下。
当然,他不在乎,一点也不。
魅王甚至没看被人群包围、身处风口浪尖的她一眼,只把芳秋曳进怀里,眉峰紧皱,检查她有无伤着了。
芳秋脸上似有一丝红晕闪过,然后又颦了蛾眉低声跟魅王耳边说了什么。
明月只是笑,阿九双眼含泪,想上前辩解几句,却教明月紧紧捉住手。那道铮铮的力气,有决绝和不屈的感觉。
有目光隐隐从魅王身后凝过来。她看过去,那人一袭天青锦袍,脸上似笑非笑,一双眉眼若沉潭秋水,长相英俊隽逸,竟有魅王七分像的样子。
他眼睛里的神色,一半似是鄙薄和微讽,一半倒似有着有看好戏的成份。
明月突然心里一动,想到一个问题。
脸色霎时添了一重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