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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在左方缓沉下去。
在居仙岭上观看日落令人心旷神怡,胸怀扩阔,但又禁不住睹景伤情。
这两种极端的感受,连头脑单纯的人也会生出感触,只是没有那么深刻清楚。便像我在净土的遭遇,既快乐但又是无比的痛苦和凄惶,充满了希望但又惊惧不已。
小矮胖和他的十多名助手,正为我的飞行作着最后的准备。
我穿上特制的有高度弹性的厚棉衣,带上保护的头盔,腰带上紧着各式各样必需的装备,等待着给送到鸟腹下藏人的装架里。
晚风呼呼吹来,摺起了双翼的巨型皮鸟飞不住颤震、霍霍作响。
来送我的只有红晴,其他人都有更重要的任务,不能分身。我亦断然拒绝了四女跟来,一来这段登峰的路程绝不易走,更重要的是我需要冷静一下,不想因为她们而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一向快乐无忧的红月,离别时忽然感情激动起来,搂着我哭得眼也红肿了,惹得妮雅等无不凄然洒泪。
红月开始和我相好时,或者只是对我出于好奇心和少女对英雄的崇拜,但今天她已是情根深种了。
红晴在旁道:“大剑师真要在明月映照之下起飞?”
我肯定道:“一不做,二不休,横竖避不过他们的眼睛,我偏要在他们最易发现我的时候飞过去,以收疑兵之效。”
大地黑沉下来。
澄明皎洁的圆月在中天露出动人的仙姿。
小矮胖气喘喘走过来道:“临时起飞台大功告成,我们要将你藏到鸟腹下了。”
起飞台是一条以木材搭出来倾斜往外的走道,尽端直伸出拿外的空间去。当下点点头,随小矮胖到了停放在走道这一端的皮鸟处,遵从他的指示,钻进鸟腹下的装架里。其他人立时便要动手将我系紧。
我道:“不用了,这鸟腹非常安全,我用手脚的力便可紧附在里面,最重要是黑叉鬼看上来时察见不到人的形体。”
小矮胖道:“大剑师放心,除非像我们在这么接近的地方来看,否则绝不会发现你。但你真的不需要……”
我道:“不需要!较灵活点才好,起飞吧!”
小矮胖肃容道:“大剑师珍重!”再向其他人大喝道:“准备!”
我拉动机括,巨鸟双翼张了开来,风压立时倍增,整只巨鸟颤震起来,似欲乘风而去。
小矮胖叫道:“现在吹的是西北风,到了下面,风向可能会突然改变,要多调较两翼的角度。”
巨鸟缓缓移动,沿着下面装了轮子的木架,滑下倾斜的走道,不住加速。
红晴大叫道:“大剑师!我们在流仙城喝个痛快,和所有美女胡混,珍重呀!”
我心怀大好,大喝道:“一定的!我等你。”
开始时他们还能跟着巨鸟狂奔,不一会已给抛在后面。
两旁景物飞退,伸往虚空的尽端迅速扩大。
呼乎。
我乘着巨鸟,滑离了走道的尽端,直飞出居仙峰上的虚空,助飞的轮架往下掉去。
狂风扑脸刮来,使我眼睛也差点睁不开来。
但我知道自己正做着没有人曾干过的创举像大鸟般飞行着。
我竭力回过头去,居仙峰耸立后方远处,小矮胖等全变成了小点。
我欢呼一声,全神望往往远方灯火点点,壮丽之极的流仙城。
一道强烈的气流吹来。
巨鸟忽往下沉,一泻便是数百尺。
我冷汗直冒,若依现在的飞行轨迹,未到流仙城我便要掉下来。
连忙调较双翼的角度。
开始时巨鸟似乎下泻得更快了,但不一会稳定下来,转往西北的方向,盘旋而去。
我心下骇然,但又不敢胡乱调较,怕它再像先前的往下掉去。
幸好巨鸟继续盘旋,当似要往居仙峰飞回去之际,已转了足足一个大圈,我松了一口气,看准鸟头快要对准流仙城的方向时,只调较右翼。
巨鸟这次微弯往流仙城的右方。
我心中大定,知道已逐渐把握了控制巨鸟飞行的方法,小矮胖的设计确是了得。
流仙城在前方下不住扩大着。
这时我才有心情往下看去。
在明月的金黄色光里,整片大地呈现在我的眼前,这块大地并不是平时所感觉的那方形,而是圆形的,登时托起了西琪转述祈北从智慧典里看到的“我们活在一个大圆球上”那句话,现在这话已成为了眼前的事实,有机会我真要好好地读一读神秘的智慧典。
后方是净士军营地逐渐远去和转弱的点点火光,前方则是流仙城和城前的黑叉军营帐,灯火密麻麻地铺盖着起伏的大地。
流仙河像一条金黄的色带,反映着月色的光闪,蜿蜓流过大地,穿过流仙城,往正北地极的远处奔流过去。在入城前和城内那一大段河道,两岸处灯火通明,当是为了方便监视,以防止我们派人经水道偷人城内。
一阵长风吹来,我在高空中再一个急旋,去势加速,望着流仙城滑翔飞去。
我心怀之畅美,实是难以形容。
以前只有在梦中,我才能自由飞翔,现在我却在现实里亲尝做飞鸟的滋味。
被困于地上的枷锁彻底被打破了,我得到解放般的自由。
我记起了红月给我的飞鸟护符,想到得她提醒,才能想出这前无古人的大胆创举,心想有一天定要挽她共飞,以报答我对这妮子的衷心感激。
大地在身下缓缓后退,两耳生风下,我已飞临流仙城之上,在城心大河的左岸处,有一特别宏伟高耸的府第,那就是谢问昔日的大公府,我心目中最理想的落点。
这时我离地面至少有千尺之高,就算直掉下去,也会超越了大公府,幸好我心中早另有定计。
我以超人的视力,极目下望,只见下面火把迅速移动,一个个像蚂蚁般大小的人,追着我四处动者,可知我的来临已引起了整个流仙城的骚动。
瞬眼闲,我飞过了北边的城墙,穿进了灯火不及的暗黑里。
我熟练地操作着,巨鸟一盘旋又飞了回去,优美地斜斜猾下,沿河直翔往城心的大公府。
我的失而复现,定使下面追着巨鸟的黑叉人措手不及,摸不清我的落点。
我一拉机括,巨鸟双翼摺起了一半。
一阵地转天旋,流仙城的灯火和天上的明月迅速在眼前交闪着,大公府出现眼前。
巨乌翻滚着飞快地往大公府的前方掉下去。
我心叫不妙,强忍着晕眩,拔出腰闲龙歌送我的钩索,趁脸向大公府所刹那,猛投机括,同时张开了鸟翼。
“飕!”
背索疾射。
巨鸟继续前冲。
背索去尽。
一肢大力扯来,使索筒几乎脱手飞出,我死命紧抓着,手臂差点脱膊而去。
巨鸟停止前飞,颤震了几下,以钩索钩着的檐顶为中心,绕着大公府的尖顶盘旋起来,愈旋愈快,愈旋愈往上升高。
我知道要将巨鸟安然降在大公府的屋顶上,已是绝无可能的事,一咬牙,擦着火种,点燃头顶处的鸟体,同时从鸟腹脱身出来,扯着钩索,尽力向近三十尺下的大公府屋顶跃下去。
“蓬!”
巨鸟全身着火,向高空斜升上去。
“砰!”
我的肩头先撞在以方石板砌成屋顶的斜檐上,无可用力下,向下滚去,瞬那闲滑离了檐缘,直掉下去。
心中正担心棉衣能否受得起这样的碰撞力时,钩索已尽,将我挂在半空,若我的臂力稍开一点,恐艰避免骨断之灾。
下面隐有人声传来。我大骇里不敢下望,扯着索子,硬爬了上去。
到了屋檐处,心中一动,双脚一摇,摆了过去,勾着屋檐里的柱架,缩身进去,藏在屋檐下的暗黑处。
这时人声沸腾起来。
我偷望下去,只见下面那四周都被房舍环绕的广场里,从各建筑物内里出了无数人来,都指着上空,脸上现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有人叫道:“魔鸟着火了!着火了!”
又有人叫道:“飞得真快!”
我听他们说的都是净土语,心中暗喜,这黑叉王尧敌唯一做的好事,就是强迫黑叉人定要说净土语,使我也能听得懂。
一声冷哼,下面的人都静了下来。
我心道:“正主儿来了!只不知是谁人?”
一个身披青袍的高大黑叉鬼,在八名衣着性感之极,坦胸露臂,但都身携武器的黑叉艳女护持下,步进广场。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女的黑叉鬼,大感新鲜,她们皮肤黑得来却不觉粗糙,还有一层动人的光泽,配上坚实健美的**,另有一种魅力。脸容远不及净士女人的秀美,嘴唇厚得多了,但轮廓分明,自具另一种风格的女性美和味儿。
我暗责自己,在这等待刻,还对敌人来个评头论足,难道我真是个天性风流的人!那身分显然高过其他人的黑叉鬼开声道:“这是黑暗之神派来的火鸟,在我直慕的神将府上飞了三个圈,才回到黑暗之神处,乃天大吉兆。”
我才知道这是黑叉鬼七大神将之一的“狼嗥”直慕,看他长长的狼脸,凶光闪闪的眼睛,果真人如其名。
其他黑叉人纷纷向直慕祝贺。拍马屁这招数是不分种族和文化的。
我心中叫道:“还不快滚,本大剑师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
直慕又为自己吹擂了几句,才在众黑叉女簇拥下走了。
众人纷纷散去,广场又回复冷清清的样子。
我依着龙歌传授的手法,运力抖动钩索,又按动了回收的钮子。
“飕!”
一连串钩索擦着屋顶的声音响起,精致的钩索回到筒内,我亲吻了这救命的宝贝,才挂回腰里。
“谁!”
这次声音从屋内传来。
另一把女子的声音道:“不要疑神疑鬼,这是鸟儿在屋顶跳跃的声音,刚才的骚动,定使鸟儿难以安睡。”
原先的男声道:“这么可怕的怪鸟,真个叫人大感惊异,直神将虽是如此说,我看它却是地狱飞来的火鸟居多,那种火焰是只地狱才有的火。”
女子道:“唉!真不知道净士人在那里找到那可怕的大剑师来,使我们连战皆北,听说进攻南方的部队亦是大败而回。”
男子道:“担心什么,任那大剑师如何诡计多端,今次也逃不了灭亡的命运,其实上头也不须如此谨慎,凭我们现在的实力,足可将他们辗成碎粉。”
我很想再听下去,但时间愈来愈少了,于是先小心脱下棉衣,除下头盔,塞在檐廓处,又将挂钩钩着檐边的凹位,控制着按钮,吊着滑下去,双足站到实地时,抖手将索钩收回来。
我闪往一旁,贴在屋旁的暗影里,仰观广场上的星辰,默默计算着自己所处的方向和位置,同时重温大公府下秘道入口的所在。
脚步声传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贴着墙壁,迅速移动,到了左边的入口,先伸头进去看了看,才闪身进去。
-条长廊往前伸展,两旁各有一道大门,尽处是另一出口。
采柔为我此次任务特制的棉鞋,使我踏地无声地迅速来到另一边出口,外面是个大花园,三座凉亭品字形在园心,中间是个大水池。一条大道,穿园而过,到了水池分作两条绕池而去,再汇戌一条通往大公府的主建筑物“大公堂”后门的长石阶。
我暗叫幸运,这么快便找对了地方,忙往外扑出,才藏身在一堆草丛裹暗,一队巡夜的黑叉兵便巡了过来。
待他们去远了,我闪了出来,凭着左侧林木的掩护个高伏低,往花园另一边那座特别华丽极有气派的大公堂摸过去。
当看到大公堂后门的形势时,心中暗暗叫苦,原来虽是大开中门,但灯火通明下,有十多名黑叉兵分散守卫着,不禁怨起建秘道的人来,为何要将秘道的人口设在这种守卫特别森严的地方之内。
我留心细察形势,知道要进入大公堂,绝无可能毫无掩蔽地由这防守不比正门松懈的后门进去,唯有窜往右侧,蛇行鼠伏了百多步后,来到与大公堂成直角的另一座看来是住所的宏伟房舍旁,看准了其中一个没有透出灯火的露台,射出钩索,再沿索爬上去。
当踏足露台时,转身往大公堂看去,不由大喜过望,原来我身处这座房舍的另一端,竟有道长廊直通往大公堂的右侧,这都是在那地图里看不到的。只要我能走往褛下,或可由那道长廊偷进大公堂去。
但亦提醒自己要小心一点,因为明显地这座宏伟的大宅,住的定是最重要的人物,否则怎会和大公堂相连起来?说不定直慕便住往这里。
我伏着身移到通往房内的门前,蹲下留心听了一会,肯定裹面没有呼吸的声音后,才从腰带拔出薄而锋利的匕首,伸入门隙,挑起门闩,推门进去。
借着点月色,人目是华丽的卧室布置,宽大的床几桌椅,雅致怡人,只是从这点便可看出黑叉人实是深爱净土美丽的文化,否则不会将这属于净士人的陈设完全地保留下来。
我关上了门,也把自己关在黑暗里。
我凭记忆摸到往外去的门前,轻轻推开少许,灯火的光芒透了进来,我从门隙往外窥看,原来是个大厅。
我肯定没有人后,蹑足走了出去,来到厅门处,正要将耳朵贴在门上,蓦地厅门往外打开,一个白皮肤的美丽女子和我脸脸相对。
事起突然,我们同时目瞪口呆。
女子张开了口,眼看就要叫出来。
无可选择下,我一手将她搂人怀里,用咀封紧她的小嘴,另一手把门关上。
她用力推我,当然推不动,到我将她强压在墙上时,她安静了点,停止了挣扎。
她骇然看着我。
我轻声道:“听得懂我的说话,就眨两下眼睛。”
她连忙眨了两次眼睛。
我道:“你是被黑叉人俘虏的净土人吗?”
她又眨了两次。
我暗忖这女子倒非常聪明,柔声道:“我是天庙派来的人,到这里有秘密的任务,若我放开手,你不会叫吧!”
眼睛再眨了两眨。
我缓缓移开手,即管她要叫,我也可以及时制止她。
她喘了几口气,轻呼道:“你压得我很重。”
这时我才窍觉自己挤得她实在太紧密,不好意思他移离了少许。
女子道:“你是怎样混进来的!”
我道:“我没有解释的时间了,告诉我你肯否助我!”
女子眼中射出恐惧的神色,显是想起黑叉人的凶狠残暴,但在我坚定的眼光下,犹豫了片晌后,肯定地点点头。
我道:“我想到大公堂下层的地窖去,你有没有方法。”
女子骇然道:“大公堂每一个人口都有守卫,没有直慕神将的准许,谁也进不了去,而地窖更是难以下去。”
我大感头痛,若要找第二倏秘道的人口,时间上已不能容许。把心一横,暗忖不如就仗剑杀进去,可是要凿开秘道,纵使我从谢问处知道了特别的诀窍,总需要一段时间,而我亦不可能存应付着黑叉人的同时,把秘道的入口凿开来。
我叹了一口气道:“你叫什么名字?在这里干什么?”
女子道:“我叫凌思,是小姐的仆人。”
我奇道:“小姐?”
凌思道:“是戴青青小姐,自望海城陷落后,我便被拣了出来做她的奴仆,幸好是她,我才没有被黑叉鬼奸圬,但我很多姊妹便没有这么幸运了。”
原来是七大神将之一的“黑珍珠”戴青青,难怪可保住她的贞操。
凌思忽地露出兴奋的神色,道:“或者我有方法可将你弄进去。”便想出门而去。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一把拉着她,道:“先告诉我是什么方法,要多少时间。”
凌思道:“每天晚上,被俘为奴的净土人都要进去打扫大公堂,我找他们商量一下,设法让混进去。我要赶快了,否则迟了便会错过机会。你放心留在这里吧,小姐到了城外观察我们净土军的情况,这里的净土俘虏眼前都又欢喜、又害怕。”
喜当然是净土军展开反攻,怕的是净士军被歼灭。
我放开了她,让她出门,心想若她出卖我,引黑叉人来,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最多杀多几个人吧。
想到这里,坐在大门旁一张贴墙大椅里,闭目养起神来,耐心静候,无聊下数起自己的呼吸来,暗定下若五百息后凌思仍未回来,我便杀进大公堂内,硬闯入秘道,再凭自己的体力、速度,对秘道的认识,抢往装有绞盘的城楼,破坏水闸,能顶住黑叉人多久便多久,以命搏命。
数到第三百息峙,脚步声传来。
“咿!”
门给推了开来。
我暗忖这凌思办事的确颇有点效率,睁开眼来,正要唤她,一看下,几乎吓得跳了起来,原来进来是位身长玉立,全副武装的黑叉女将。
她显然仍未发现厅内有人,背着我拈在厅中,先脱下披肩,任由它掉到地上,叫道:“凌思!你在那里?”
我伸手到腰间按着匕首,下定决心当她转身时,便给她致命的一刀,这背影动人之极的黑叉女,不用说也是那“黑珍珠”戴青青,以前闻她之名久矣,但做梦也想不到会和她在这样的情况下相会。
戴青青出奇地没有转过身来,两手在胸前动作着,不一会解开上身的护甲,露出**的背部。
黑得发亮的幼滑皮肤,没有半点多余的脂肪,兼之她肩膊宽阔,但腰却纤细至极,线条之诱人,绝对不输于采柔和妮雅等绝世美女。
这时连我也有点怀疑自己的飞刀是否能狠心出手。
事情至此还没有完结,戴青青继续脱掉缠在下身的战抱,天!里面竟什么也没有。
斑挺的臀部,修长扎实的美腿,一时间我差点忘了自己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戴青青幽幽一叹,始终没有转过头来,就这样走进房内。
我软瘫在椅上,不能相信自己的幸运。
厅外的走廊再响起足音,我连忙跳了起来,轻轻拉开门,闪了出去,也不理外面来的是否黑叉人。
匆匆走来的凌思见我闯出来,虽然四周无人,仍吓得俏脸发白,待要说话。
我作了一个不要作声的手势,凑到她耳旁道:“不要问,快带我去。”
凌思嘴唇发颤,拖起我的手,往长廊的另一端发足走去。
快到了长廊的尽处时,密集的脚步声在登楼的石揩下响起。
凌思想也不想,拉开左边一道门,推了我进去,又关上门,自己却留在门外。我进房后定睛一看,吓了一大跳,原来房内坐了十多个男人,幸好全是净土人,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看着我。
其中两人跳了起来,为我盖上和他们相同的黑抱,拉着我在他们间坐下。
“咿唉!”
门在不久后给推了开来。
一名黑叉兵走了入来。
众净土俘虏纷纷跪下。
我给背后的人推了一下,无奈里也只有随着跪下,不过心中早咒遍了这黑叉鬼的十八代祖宗。
黑叉鬼凶神恶煞地以他不纯正的净土语喝道:“今晚不用打扫神将堂,所有男的净土奴都要关进大监狱里,站起来!”
众人齐齐一震,想不到黑叉人有这样的临时措施。
我心中长长一叹,知道因净土军的调动,惹起了黑叉人的警戒,怕城内的净土男奴里应外合造反,而我却是自投罗网。
黑叉鬼大喝道:“还不一个一个滚出去列队?”
我硬着头皮,跟着他们走,但却知道自己虽盖上黑袍,但因里面穿了战甲,又背着魔女刃,外形肥肿不堪,只要不是盲子,便可看出不妥来,何况我还有张陌生的脸孔。
门外另有四名黑叉兵,正轻松地以黑叉语谈笑着,从他们脸上一点也看不出净土军兵临城下的气氛。
那带头的黑叉兵站在门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个接一个走出去的净士人。
其他净土人也为我感到惊惧不安,有两个竟惊得全身发起抖来。
那黑叉兵忽喝道:“净土猪真没用,又不是要生吃你们。”
“砰!”
一脚踢往其中一人的屁股上,那人立时向前仆跌,爬在地上。
外面的黑叉兵哄然大笑,说不尽的鄙视和不屑。
我乘机移出门外,趁那些黑叉兵注意力集中到那正从地上爬起来的净土人身上时,插入净土人队伍的中间处,让他们容易遮掩我。
“咿唉!”
黑珍珠的那道门被推了开来,凌思先走出来,接着是身长玉立的“黑珍珠”戴青青。
我这时才看清楚她的容颜,禁不住泛起惊艳的感觉,难怪她被誉为黑叉鬼中的第一美女,嫩滑纤幼的皮肤,使你不但不感到黑肤是难看的,反而另有一种诱人魅力,扎起头上的黑发闪闪发亮,细长的眼清澈而媚美,唇片鲍没先前见到的黑叉女那么宽厚,五官配合得完美无瑕,身材更是不用说了,足有我的高度,挺直得近乎过度的腰肢,比妮雅等更修长的特级美腿,我想没有男人可看到而不心动。
这时她换了另一套黄黑相间的战甲,手捧黑色头盔,但我想到的却是内里没有穿着任何东西的动人**。
戴青青一脸冰冷,道:“你们鬼嚷什么?难道不知我在这里吗?”
众黑叉兵惶恐施礼请罪,吓得头也不敢抬起来。
戴青青身后的凌思望也不敢向我们望来,不用说她也是惶恐非常,不过她担心的却是我会被人揭破身份。
戴青青对凌思倒是颇为友善,侧头柔声向她道“你回去睡吧!今夜我怕不会回来了。”昂然朝我们走来。
经过我们身旁时,沐浴后的香气傅人我的鼻里,原来她回来就是为了沐浴,可能是她特别爱洁净吧!
直至她背影消失在石阶处时,众黑叉鬼才惊魂甫定,用他们难听的黑叉话交谈了一会后,黑叉兵头才向我们喝道:“还不快走!”
我们故意挤到一块儿,往下楼的石阶走去。
在黑叉兵前后押送下,我们抵达下层处,前方和左侧各有一道门户,前面的自是通往被黑叉人改作神将堂的大公堂,左侧的门则通往花园里。
黑叉兵头想也不想,迳往通到花园的门走去,我的手扯着黑袍,正要脱袍拔剑,脚步声响起,一个黑叉兵由往大公堂去的通道奔来叫道:“等一等!”
众黑叉兵向他望去。
那黑叉兵来到黑叉兵头的脸前,敬礼后道:“参将有令,改为收押在神将堂下的地窖里。”
我不由暗颂太阳之神的英明神武、法力无边,连黑叉人的黑暗之神也要遵仪摆布。
这时我又怕给黑叉人另行看待。
“砰!”
地窖的大铁门给重重关上,广阔的空间立时陷进伸手不见五抬的黑暗里。
这时地窖里除了我们外,还有数百名净土的奴隶。
我一手扯掉黑抱,点起带来的照明灯,大声道:“净土的弟兄们听我说!”
除了早先和我来的十多人外,其他人都骇然望向我。
我拔出魔女刃,将照明灯交到身旁的人手里,大声道:“我是天庙派来的人,净土大军今晚便要反攻,收复流仙城,你们愿意帮我吗?”
有人道:“我们给关在这里,能够做什么?”
我直退往后方的那面墙旁,用剑柄敲打着,很快便凭空洞的声音找到后面的秘道,依谢问之言,再找到那方有记认的石砖,高叫道:“在这墙后面,有条秘道,可通往城内各重要据点,我要你们四处纵火,制造混乱。”
他们惶恐道:“城内处处都是黑叉兵,会杀了我们的。”
我道:“不用担心,净土军即将发动攻击,城内的黑叉兵都会赶去协助防守,否则也不用将你们关到这里来,净土的存亡便在你们手上,净土军这次反攻若失败了,天庙便完了,明白没有。”
众净士奴脸脸相觑。
其中一人振臂叫道:“犹疑什么!我们的家人兄弟朋友都给杀死了,报这血仇的机会就在眼前,我们大不了便是一死,也胜过苟且偷生地做人的奴隶。”
有人仍犹豫道:“但我们连纵火的工具也没有,又没有武器。”
我道:“不用担心,谢问大公昔年城破时,在秘道内留下了火种和武器,只要你们愿意,便可大干一场。”
先前掩护我来此的另一净土人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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