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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景明怔然了那么一瞬间。
这一切都朝着他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他好不容易拉出火坑的弟弟因为剧情说不出口的原因而对他心怀怨怼,他不是真的像秦宣那么冷血,他也会失望。
可是李夏站在他的身旁,段嵊的身影遮掩了他面前大半的视线,让他瞧不见秦应这个熊孩子一瞬间扭曲的表情,他居然有那么几分温暖的感觉。
从前那么多的闲言碎语亦或者当面嘲讽,他只能冷着脸当作没有听见,就连知情的李夏也只能在背后陪他聊聊天。
可是现在,段嵊……段嵊挡在了他的面前,李夏也毫不犹豫地为他出言。
闲言碎语依旧,人却已经变了。
他本以为会在他出事之后暗自得意、将他彻底忘却的段嵊,第一时间站在了他的面前。
春风没有吹散云雾,反倒用温柔将飘渺包裹。
顾景明望着手中已经被捏得有些变形的奶茶,在秦应怒气冲天的一顿怒骂中笑出了声。
其实他已经走出来了。
其实现在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是他自己一直以为不曾走出来,以为自己向前走却总是碰到从前的人,一直把自己困在以前。其实只要他自己不时时刻刻想着从前,即便碰到的是从前的人和事,他也不是“秦宣”了。
如今……算是彻底明白了。
他这边笑着,本来已经脸色阴沉到极致,已经在缓缓卷起戏服袖口的段嵊动作骤然一顿。
男人回过头看向他,方才还面对着秦应阴沉的脸色尽皆收敛,黑色的眸子中藏着关切与温柔。
顾景明抬眸,眸光灿灿,眉目点缀着明光。
此刻,在秦应一早开始闹事的时候,寇向晨就极具眼力的将在场的人全都遣走。
段嵊本来在《大导师》制作组里的分量就不一样,他们几句话时间的功夫,围观的人和参与拍摄的艺人们全都散了个干干净净,整个小摄影棚里面只剩下他们四个人,就连陪着秦应来的助理经纪人都被寇向晨拉走了。
顾景明这一声笑自然十分明显。
秦应咬牙,凶狠道:“你笑什么?你是那个——哦对,用着我哥资源还一直被吹捧的新人吧?我哥那样的人啊,你跟着他很不容易吧——”
“喂。”顾景明骤然喊住秦应。
他从段嵊身后绕开,走上前去,走到了秦应的面前。
段嵊似乎下意识拉了他一下。他侧过脸再度和段嵊对视,只是片刻,男人收起挽着袖子的手,缓缓后退了一步。
这人分明想上前解决,可却在他自己站出来的那一刻,选择尊重他的决定。
是他认识的段嵊,傲气十足,却风度翩翩。
顾景明回了一个“谢谢”的目光才转回头看向秦应。
秦应有着正常alpha的身高,只比他高那么一点,他们面对面地站着,刚好差不多平视。
这样的身高差似乎让秦应恍惚了那么一瞬间。
顾景明再次扯起嘴角,灿灿如华地笑了笑。
他若沉下脸来,常年扮演秦宣带来的气质总让他带着几分冷然与桀骜,和那双桃花眼若是沾染上了笑意,微微弯起,桀骜与清冷一瞬间一扫而空,反倒附着上了缱绻温柔。
秦应刚被大段话语的怒火骤然发不出来,他看着顾景明的笑容,呆了呆。
“你干嘛?”
顾景明抬手,“你靠过来一点。”
秦应怔了怔,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当真靠了过来。
下一刻,青年抬起手。
“啪——”
清脆的一声巴掌。
秦应的脸撇向顾景明挥手的另一边,这一巴掌手劲大到让他这样的alpha脸颊都有些泛红,显然力道不轻。
顾景明也不太轻松。
他只感觉自己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发麻,一瞬间有些僵硬地停在半空。
秦应已经完全呆住了,他睁大了眼睛,保持着头偏向一侧的动作,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或许这熊孩子这几年和他断绝往来,愈发没人管教,更是没有人会打他,自然想不到会有这一刻。
四人尽皆沉默。
秦应缓缓回过神来,正过头瞪着顾景明,“你——”
“啪——”
“替你养父养母,替你哥哥。”
他说。
话落,他也不等秦应有什么反应,抬脚就往化妆间快步走去,想要换下这一身碍事的戏服。
衣袍猎猎生风,身后似乎有局促的脚步声跟来、还有秦应缓过神来后暴怒的声音、李夏拦住秦应的声音……
顾景明回到化妆间,正打算回身关门,眼前骤然闯入一个高大的身影。
男人转身替他关上了门,动作迅速间,末了还锁上了化妆间的门。
“你跟来干什么?”
“怕你难受。”
段嵊走上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还穿着黑金长袍的段嵊着实好看,顾景明怔然一瞬,轻笑一声:“你为什么怕我难受?”
“工作人员都被向晨叫走了,我帮你把最外层这个袍子脱了。”顾景明方才走得太快,衣袍有一处翻了起来,段嵊走上前,缓缓蹲下,干脆替他解开外层的腰带,口中说着,“你别生气,我可以帮你教训他,如果你不舍得,我也能好好和他谈谈。秦应他不了解你,心中对你有所怨怼……”
顾景明仍然笑着。
他其实不怎么难过了。
前方光明远大,没必要回头看着晦暗。
“衣服我自己来吧,”他自上而下抓住段嵊正在忙碌的手,随意道,“而且……你和秦应不是一样吗?就算现在有些不一样了,但以前的你不也是怨怼我的吗?”
段嵊双手猛的一颤。
他就那样站着,低头看着单膝触地,半蹲着替他解衣的段嵊,看着男人缓缓抬起头来。
像那日在舞台上演奏《桀骜》一般,这人抬头,用仰视的姿态看着他,目光深邃幽幽。
他听见段嵊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润着绵长,淋着远意。
“我和他不一样。他怨怼你,我从来没有。”
顾景明眸光一颤。
只听段嵊接着说:“我只是期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