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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裕飞点了点头望着僧人说:“你是孔鼎。”
“阿弥陀佛。”僧人双手合十,高宣佛号,“‘孔鼎’是贫僧未入空门前的俗名,如今贫僧法号‘顿空’。”
“顿空大师。”郭裕飞拱手施礼,顿空连忙还礼,微笑着说:“贫僧双腿不便,就不能起身了,还请施主不要见怪。请坐。”
郭沈二人坐下。
郭裕飞开门见山:“大师,我此番前来,是想问你一件十六年前的一件旧事。”
顿空点了点头,说道:“贫僧其千里迢迢从东州来到这里,为的就是说一说这件旧事。”
“大师请讲,我洗耳恭听。”
顿空放下手中佛珠,侧头望着桌上跳动的火苗,缓缓开了口——
“十六年前,那时候我是麻武丘手底下最为得力的一员干将,说是左膀右臂也不为过,他走到哪里都会带上我。那年,慕容宗主派遣麻武丘外出购买一批药材,我跟他来到中州。因为日程非常紧,我们家都是行色匆匆。
可有一日,他忽然停在了一个小巷子前,聚精会神的往巷子瞧。我很纳闷回头,顺着他目光方向望过去,却瞧见一个梳着羊角辫子的小女孩儿,拿着一个树枝追着几个男娃娃打。
男娃娃手里的棍棒可比女孩儿手中的树枝粗多了,可几个男娃娃联手也打不过那个小女孩儿,小女孩躲闪,进攻像模像样,虽然能看出来她并没有学过什么武艺,但攻守间尽是奇思妙想。
麻武丘看她有如此天赋,便动了收她为徒的心思,连买药材的事也往后推了,立马找到女孩的父母,表示自己是绛珠岛中人,想要收他们的女儿为弟子,并保证一定会悉心调教,长大之后必成大材。
也是从女孩父母口中得知,那女孩名叫燕若绢,不过父母两人均不想让女儿涉足江湖,婉言拒绝了,麻长老觉得好不可惜,再三争取,但终是无果,怏怏离去。数日后,采办好了药材,麻武丘仍不死心,又来恳求,可燕若绢的父母态度仍然十分坚决。
我本以为这一回他肯定就要放弃了,谁知道,当晚他便让我去买了火油,令我趁着夜色去将燕若绢家的房子烧毁。当时的我对麻武丘可以说是唯命是从,得了这个命令虽然惊诧,但也没有劝告他半分,当夜便去点了火,以至于燕若绢父母葬身火海,后来燕若绢也流落街头,几经辗转后,麻长老便将她收留了。
在我离开绛珠岛之前,不明真相的燕若绢都对肯收留自己的麻武丘抱着莫大的感激,对麻武丘敬若神明,忠心无二。她奉麻长老指令,隐藏身份,只做个门外弟子,后通过比剑大会,成功成为慕容裕淮座下弟子。再后来,我贪污银两,被麻武丘打断了双腿,逐出门去,再往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大师……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吗?”郭裕飞不由得问了一句。
顿空双掌合十,拜了一拜,正色说:“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刚刚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还请郭施主相信贫僧所说。”
辞别顿空,郭裕飞与燕若绢回到地上房间,黄梓雨走了上来,问:“人见过了,你肯信吗?”
郭裕飞点头:“我信。”
“好!”黄梓雨接着说:“麻武丘杀害我大姐,便是我黄家的敌人,我黄梓雨对天起誓,一定要杀了姓麻的报仇。而他杀了你老婆父母,也就是你岳父岳母,蒙蔽了你老婆十六年,这份仇摆在这里,你要不要报,你又愿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郭裕飞犹豫起来,燕若绢濒临死之际,只向自己提了一个要求,便是让自己不要做什么伤害麻武丘的事,自己一口答应下来,难道如今要反悔?
但跟着又想麻武丘杀害燕若绢的父母,致使燕若绢成为孤儿,成了他手中的棋子,走上了刀光剑影的人生道路,风雨漂泊,危机四伏。这难道不算深仇大恨?燕若绢若是知道真相还会让自己不要去伤害麻武丘吗?
“你来不来,给个痛快话吧!”黄梓雨催促。
郭裕飞打定了主意,说:“报仇的话,算我一个。”
片刻后,黄梓雨将黄家年轻子弟尽数招来,告诉他们大姐黄梓云被麻武丘杀害一事说了,号召大伙复仇。
其实,黄家在数十年前可是彻头彻尾的贫困人家,食难果腹,衣难遮体,困苦不堪,跟今日相比那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而黄家之所以能够藤黄腾达,靠的便是黄梓云。
黄梓云自小勤奋刻苦,无论是读书写字,还是学习武艺法术都远超同龄孩子,很快便被圣领宗所看重,选入门内弟子,之后,她更是奋发图强,十年如一日,苦学苦练,终成宗内一号人物。
她成才之后,还不忘黄家后辈,不光是她两个亲妹妹,连同她几个叔伯家的孩子她都尽心尽力地帮扶,这使得黄家出了不少人才,而黄氏家族也都十分感激她所做贡献。
后来虽然她随齐天晟跳出门墙,远走大洪,但黄家已经成为了苗族的名门望族,尤其是她的二妹黄梓雪,更是做到了圣领宗长老一职,并兼任护城将军。
数月前,白苗族与阳炎族结盟,共同抵御月影族。几日前,月影族出其不意,翻山越岭,神兵天降,奇袭白苗主城,正是黄梓雪率苗族将士奋勇拼杀才大腿了影月大军,如此神勇自然受到族长嘉奖。
当下,黄梓雨说出黄梓云被杀一事,所闻者无不愤慨,一个个更恨不得立马出发,将凶手麻武丘千刀万剐。
正在群情激奋之时,二姐黄梓雪回来了,她一身戎装,手扶剑柄,斗篷飘飘,进屋后立马将正在激昂演讲的三妹扯了下来,压低声音说:“你在做什么?”
黄梓雨一把抓住二姐的手说:“二姐……大姐,大姐她死了,就是那个麻武丘杀的,咱们要为她报仇!”
黄梓雪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潸然泪下,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对着众人说:“此事非同小可,需得从长计议,在场所有人绝不可以将消息走漏,连你们的父母也不能告诉,明白了吗?”
“是。”黄家子弟齐声应道,但之后又有人询问:“二姐,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去为大姐报仇,你是将军,要不向族长要兵,这样去杀姓麻的才有把握!”
黄梓雪说:“我说了,此事非同小可,需得从长计议,先散了!”她身居高位,自有威仪,一句话说完,满屋人很快走个干净,连郭裕飞跟沈墨砚也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了黄梓雪跟黄梓雨。
黄梓雨说:“二姐,你向族长要兵!”
黄梓雪摇了摇头,黯然说:“我要不得,要了也要不来。”
“为何?”
黄梓雪说:“如今咱们苗族已经跟阳炎族结盟,而那麻武丘却跟阳炎族交情匪浅,据说阳炎族的刀伤药就是麻武丘所供应的,他算是阳炎族的朋友。族长怎么可能给我并,让我去杀阳炎族的朋友?”
“可是……那大姐呢?大姐可被姓麻的杀害了啊,他既然是阳炎族的朋友,我们是阳炎族的盟友,他不顾及盟友情面杀了咱们大姐,难道就没个说法吗?”
黄梓雪说:“咱们大姐脱离苗族已久,当日她回来求族长派人相助,族长拒绝了,只是暗中给了她一些符箓,也就是说,咱们大姐所作所为只是个人行径,与苗族无关。她丢了命,亦与苗族无关……”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大姐就白白死了?”
黄梓雪思量许久,最终仍是摇了摇头:“国事为大,家世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