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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杨玄感现出狡诡的笑:“叔父满意就好,管保也令太子满意。”
“为叔明日便进献与太子。”
“叔父,此女身世非同一般,待日后侄儿讲明,定叫叔父大吃一惊。”
杨约觉得内中有文章:“贤侄,何不现在就明告。”
“时机不到,天机不可泄。”杨玄感不肯明讲,“梦秋聪慧过人,绝非小家碧玉,出身高贵,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所以方有无双色艺。”
杨约心里装着疑团,度过了一个睡不安稳的春夜。
春季,万物勃发,人的情念也随之骚动。杨广贵为太子,地位巩固,诸事如意,心思未免多用在女人身上。扎进云妃房中一天多仍不见出来,不光宇文述与萧妃不满,就连下人都议论纷纷,感到太子失于检点。但是,又都知晓他的脾气,没人敢去捋虎须。
刘安突然来到太子府,宇文述深知这位总管太监的重要性,恭恭敬敬迎进客堂,忙不迭呼唤敬茶。
“不必了,咱家有急事要见太子,顾不得喝茶了。”
“啊。”宇文述顿了一下,“敢问公公,是何等急事?”
“咱家抽身匆匆跑来,自然是为要事。快去禀报太子吧。”
宇文述斟酌着说:“公公可否让下官转告?”
“此事非同小可,非当面说与太子不行。”刘安不耐烦了,“宇文先生今日为何婆婆妈妈的?快去通报吧。”
宇文述不敢有误,硬着头皮闯到云妃住处。院子是进去了,不过要进屋门却办不到了。杨广的贴身侍卫死活不让:“宇文大人,实实对不住,殿下明令,任何人不许打扰。”
“大胆!误了军国大事,你担待得起吗?”宇文述怒斥,“让开。”
“不成,”侍卫横戟拦门,“放你入内小人便没命了,请大人谅情。”
宇文述无奈来到窗下,屋内传出云昭训淫荡的笑声。这笑声令人肉麻,但杨广显然很欣赏,也不住发出笑声。宇文述放开喉咙:“殿下!”
室内没有应答,似乎不曾听到。
“殿下,下官有紧急大事求见。”宇文述再说一遍。
“宇文先生。”杨广答话了,“你好不知趣,不该来打扰,无论何事,明日再议。”
“殿下,是总管太监刘公公到府,声称有机密重大紧急事情相告。”宇文述有意把情况说得极为严重。
谁料,杨广色迷心窍,竟不以为然:“本宫知道了,先生代我好生服侍刘公公,并馈以厚礼。至于事情吗,明日你再转告本宫不迟。”
宇文述无限伤感,只得应声:“遵命。”又返回客堂。
刘安起身:“殿下在后面?”
宇文述面带愧疚:“刘公公,殿下暂时难以脱身,叮嘱请公公把话留与下官转达。”
刘安登时变脸:“殿下未免太拿大了,咱家担着天大风险专程报信,他竟拒而不见,等到人头落地,就怪不得咱家了。告辞!”拂袖就走。
宇文述一听他的口气,更知事关重大,急忙挽留:“公公留步,殿下此刻确实难以脱身,万望谅情。”
“咱家不信还有比见我更重要的,叫他后悔去吧。”刘安甩开宇文述,,出门上轿回宫了。
宇文述站在府门发怔,杨约下马走至近前:“宇文大人,送走的可是刘公公?他亲自登门,定有要事。”
宇文述轻轻叹息,遂把杨广不见经过告之:“看来,非误大事不可。”
杨约深有同感:“殿下为云妃迷惑太深矣。”
“杨大人以毒攻毒之计可有进展?此事不能再拖了。”
“宇文大人放心,今晚管保你有好戏看。”杨约信心十足。
夜色初临,星光璀灿,景色分外迷人。王侯府第富贵人家,金灯流彩,笙韵悠扬,正是销魂时刻。杨广、云妃,柳笛三人在硕大的木盆中同浴,嬉戏打闹,好不快活。
宇文述伴杨约踏着月色,向云昭训居处行来。宇文述颇为自信地说:“杨兄,我料你难叫殿下离开温柔乡。”
杨约胸有成竹:“愚弟自信会马到成功。”
“但愿如此。”宇文述有几分期待。
杨约进了院门,便被侍卫凶神恶煞般拦住:“杨大人,请止步,殿下明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杨约用手向院门一指:“你看,那是什么人?”
侍卫看不清暗影中的宇文述,拔剑飞奔过去:“何人鬼鬼祟祟在此?”
杨约趁机从容进了屋门,侍卫回头要拦已是不及,急得在门外跳脚:“杨大人,你可要了我的命喽!”
杨约在堂屋重重咳嗽一声:“殿下,卑职有紧急大事禀报。”
“是杨约。”杨广话中含怒,“你竟敢擅自闯入,不想活了!”
“殿下,请恕卑职唐突,实在是干系重大,不得不报。”
“莫非天塌下来不成?”
“殿下,圣旨到。”
“啊!”杨广愣怔一下,“快去安抚钦差,备好香茶,本宫随后就到。”
杨约得意地一笑,悠然步出。
宇文述见杨约走出院门,迎上去问:“怎样?殿下定是大发雷霆。”
“非也。”杨约透着得意,“殿下更衣即出。”
“你,该不是谎话?”
“岂有戏言。”
“我就不明白,你如何三言两语便能劝得殿下回头。”
“实不相瞒,愚弟是伪称圣旨到。”
“杨贤弟,你不该拿性命开玩笑。”宇文述有些吃惊,“这法儿固然灵,可是殿下岂能饶你。”
杨约并不慌张:“为主尽忠,有时必定要担风险。”
说话时,杨广已步出院门。见他二人便问:“传旨钦差何在?”
杨约不慌不忙:“殿下,请随我来。”
杨广心中琢磨不透父皇降旨为何,不知不觉随杨约来到一处小院。进得院门,他猛地认出:“杨先生,此乃你的住处,到此做甚?”
“殿下有所不知,卑职已于昨日迁出。”杨约不慌不忙推开房门,“殿下只管入内。”
杨广有些狐疑,他前脚进屋,杨约随手关上房门,和宇文述都留在了外面。杨广愈加生疑,正想退出,要向杨约问个究竟,质问杨约在搞什么名堂,不想,耳畔传来女子娇滴滴的声音:“殿下。”叫声柔媚圆润,听来令人心头酥痒。杨广情不自禁走向里屋,一手掀起绣帘,眼前的情景使他如坠梦境。
这是一间卧室,是女人的闺房。以水红色为基调的陈设,富丽典雅,龙脑香散发出醉人的芬芳气息。鲛绡帐内,象牙床上,坐着一位腰肢斜扭的少女。她一丝不挂,周身莹洁如玉,臀部细腻白嫩,香肩如削,玉颈为秀发半掩。由于背部向外,使杨广愈发急于一睹芳容。他踏进内室动问:“这一女子,你系何人?”
那女子下得床来,缓缓转过身,撩开水红色的鲛纱,恰似出水芙蓉玉立在杨广面前。那微微隆起的一双玉ru,那两点未熟樱桃的淡淡红晕,那胜过画中美人的五官,那脉脉含情的两汪秋水,那扭捏作态半羞半浪的神情……有说不出的千般妩媚、万种风流。她屈身就要跪拜:“贱妾梦秋叩见殿下。”
杨广一步奔过去,双手相搀:“免礼。”便在她身上睃个不住。
梦秋故做娇羞,把脸移开些:“待奴家为殿下侍坐。”
“不必客气。”杨广问,“这一切可均是杨约所为?”
“殿下,奴家有一请求。”
“但说无妨。”
“请殿下先恕杨大人伪称圣旨之罪。”
杨广略顿一下:“好,小姐之言,本宫无不应允。”
“谢殿下天恩。”梦秋又要跪拜。
“万万不可多礼。”杨广就势抱住她,觉其肌肤滑腻,愈加心旌摇曳。
梦秋一双玉臂勾住杨广脖子:“殿下,你不会降罪于杨先生吧?”
“哪里话来,”杨广喜不自胜,“他为我送来这千娇百媚的美人,本宫倒是应予封赏呢。”
“殿下,你真好。”梦秋在杨广怀中像一条光滑的泥鳅。
杨广度过了一个难忘的销魂之夜。
早饭后,杨广坐于梦秋对面,笑眯眯地端详着。梦秋似乎有点难为情:“殿下,您的眼睛都发直了。”
“爱妃,你好像会变,变着样地好看,本宫却是看不够。”昨夜颠鸾倒凤之时,杨广已许愿封梦秋为侧妃。
梦秋抿嘴一笑:“殿下,你真的喜欢我?”
“本宫是一时一刻也离不开了。”
“若是如此,奴家告辞了。”
“你,这却为何?”杨广现出不悦。
梦秋扑到杨广怀中撒起娇来,“殿下若要贱妾厮守常伴,须应我三件事。”
“便三百件也应。”这是杨广此刻的真实心情。
梦秋开始按杨约的要求提出条件:“这一,不得有误军国大事,按时上朝,逐日习武,不忘读书。”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倒有心计。”杨广听着顺耳,也感觉到近来荒废朝政,应予检点了,便愉快应承下来,“本宫依你。”
“这二,母后娘娘待你不薄,没有娘娘力保,哪来你太子之位。眼下她身染重病,殿下当常去问安,以博母后欢心,以保太子宝座。”
杨广不觉点头,近日他也在想,母后患病,也当曲意逢迎,不使她对己再生反感。梦秋所提,可称正中下怀,又是满口答应:“好,也依你。”
“这三,恳请殿下在宠爱妾妃恩施雨露时,莫要冷落了萧妃姐姐。哪怕数日去光顾一夜,使其不致凄凉,不致对妾妃生怒,妾妃心内方得安宁。”
杨广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该不是有意试探本宫吧?”
“妾妃之言,句句出自肺腑。”
“本宫问你,哪个妃子不想专宠,你为何反劝本宫依恋萧妃?”
“将心比心,渴盼恩宠乃女人常情也。倘奴家这里歌舞承欢,她那边孤灯冷帐,我又于心何忍。况且,只有妻妾相敬如宾,家庭方能和美。我若恃娇逞宠,岂不令殿下左右为难,也就辜负了殿下的钟爱。”
“好!”杨广是发自内心的称赞,“你年纪虽小,颇识大体,善良贤惠,委实难得。相比之下,云妃费尽心机意欲专宠,又欲谋夺正妃之位,看来她不及你之万一。本宫今生有幸,得遇爱妃,亦当感谢杨先生慧眼识珠,本宫定加封赏。”
“妾妃代杨先生谢恩。”梦秋飘然又拜。
杨广又将她拥在怀中,在她面颊上狂吻不止。
匆匆用过早饭,杨约、宇文述便守候在梦秋院门外。没多久,杨广那高大的身躯便出现了。看得出,他满面春风精神抖擞喜上眉梢。
宇文述止不住小声称赞杨约:“贤弟,还是你有本事,殿下果然不再迷恋沉溺了。”
杨约顾不上应答,急趋几步对杨广一躬:“殿下早安。”
“杨先生,为何一大早来到此处?”
“特为向殿下请罪。”
“先生何罪之有,”杨广兴致极佳,“你送来一位人间少有的美女,又巧言指引迷津,本宫倒要多谢先生美意。”
“卑职不敢。”杨约完全放心了。
宇文述心中有事:“殿下,请恕卑职减您兴致,昨日刘安到府,声称有要事相告。卑职一直放心不下,愿殿下能去刘安处问个明白。”
“宇文先生不需多虑。”杨广边走边说,“本宫正欲去拜望母后,正可一见刘安,向他陪陪礼,他也就顺气了。”
“那是,殿下若能如此最好不过。”宇文述也放心了。
杨广精心挑选了一些贵重礼品,带着亲随王义,进皇城来到永安宫。说来甚巧,刘安恰好步出宫门。见了杨广,他竟故做视而不见,绕过杨广径自前行。杨广见状,放下架子,主动上前打招呼:“刘公公,如此匆忙想必有急事要办。”
刘安带搭不理仍不停步:“啊,您哪,咱家是去万岁那里。”
杨广真想一拳把刘安捶扁,但是收敛了笑容:“刘公公,请留步。”
刘安有些不耐烦地站下:“请问,有何吩咐?”
“刘公公昨日到府,本宫委实脱身不开,多有得罪,还请不计慢待之过。”
“好说。”刘安表面冷漠,心内已把怨气消释。当朝太子,对一个太监如此低声下气,也算是可以了。
杨广见对方拿大,显出不满:“今日刘公公对本宫有多大仇恨,怎么连一声殿下都不肯叫吗?”
刘安决定据实以告:“殿下,只怕你做不成了。”
“什么!”杨广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公公,莫非有何变故,快请赐告。”
“晚了,”刘安有意卖关子,“昨日我好心赶去报信,不料竟遭冷遇,后悔药是无处可寻的。”
“公公,请快把详情告知。”杨广一揖到地。
“咳,看在以往交情份上,还得让你弄个明白。”刘安遂把独孤后要废他的经过学说一遍。
杨广听罢犹如五雷轰顶:“怎么,父皇竟同意改立汉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