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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管你包大仁儿,包小仁儿,人家一个妇人,你放规矩些!”“规矩?嘿嘿,”鲍横隔着衣服,一把捏住丹娘的圆乳“这婊子我想摸就摸!快滚!”
那年轻人却是楞头青架式,冷笑一声“我要不滚呢?”“不滚?那你就等着看场好戏吧。”鲍横淫笑道:“丹娘,把衣裳脱了,就在这桌上跟本大人乐乐。”那年轻人一拍桌子“你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你知道这婊子是我什么人吗?她是我姘头!”鲍横捏着丹娘的脸蛋道:“你说是不是啊?”丹娘噙着眼泪说了声“是。”“听到了吗?还不快滚!”那客商看不是事,忙放下几个铜板,悄悄走了。
那年轻人听丹娘这么说,倒愣住了,看了眼旁边的老者。那老者抹着眼泪,道:“和奸无人出首,例法不禁,但汝等身为官差,女方为涉案罪属,情由涉嫌逼奸。若查实有胁迫诸事,按律当罢职,依其情轻重而定杖、流。”
他满口晋南口音,絮絮叨叨,鲍横也听不明白,一摆手道:“掀桌子,撵他们滚蛋。”陈泰扳着桌子一掀,却像是扳住一块千斤巨岩,他力道用的差了,本来后仰变成前冲,一头朝桌上撞去。
那老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那年轻人应声跳了起来,一拳将陈泰打得倒跌出店门。那帮狱卒来店里喝酒取乐,哪想到会有这一出,也未带刀尺。
一名狱卒抄起板凳,朝那年轻人抡去。那年轻人挥臂架住,板凳顿时反弹回去,撞在那狱卒额上。只眨眼工夫,几名狱卒都滚了一地,又被那年轻人拎着领子扔出店门。鲍横怪叫一声,抓起一把茶壶砸了过去,撒腿就往后院跑。
那年轻人一拳把酒壶打得粉碎,劈手抓住鲍横的后襟,将他倒拽回来,正反给了他几个耳光,笑道:“你也滚出去吧。”说着把他也扔了出去。
丹娘捂着胸口,惊得心头呯呯直跳。玉莲听到了声响,在楼梯上也看得愣住了,鲍横等人识得厉害,也不敢言语,相扶着爬起来,赶紧走了,那年轻人收了手,恭恭敬敬退到一旁。老者起身温言道:“不要怕,这三不管也是有王法的地界,容不得他们胡来。”
他有些惋惜地看了丹娘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又叹息着住了口,数了饭钱,带着年轻人走了。
鲍横一伙灰溜溜回来,刘辨机正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乱转。“都火烧眉毛时节了,还有心出去瞎闹!卓天雄刚从县里回来,何大人已经着手查这桩案子了!”众人一听,心下无不凛然。
刘辨机虎着脸道:“这会儿人都在,先一条,这案子就按我们当初定好的说!都记住了!是先拿的薛犯,才根据她的口供捕拿白家父女。”
“第二条,白孝儒被捕后,人证物证俱在,当场认罪,后来暴病而死。”“其三,”刘辨机咬牙狠狠道:“白孝儒之子白英莲下落不明。白雪莲称见狱中见过,纯属诬陷。明白了吗!”
众狱卒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才差参不齐地应道:“明白了。”鲍横心里嘀咕着,嫌刘辨机没给他这主官面子,但他刚被人扫了面子,又知道这事儿要紧,这会儿也顾不上了,刘辨机道:“不想死的都仔细记住了!出了纰漏,大伙儿也不用多想,这现成的大牢,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了!”
刘辨机手指微微发抖,卓天雄带回的消息远比他说得更关紧,何清河不仅已经抵达宁远勘察此案,而且两天前就派人进了山,专为这案子而来!
傍晚时分,狱卒们绷着脸到了地牢,让白雪莲、薛霜灵收拾了,搬到上面去住。两女心知有变,但这些天被提审得多了。
仍存着戒心,怕是狱卒们弄得又一出花招。上面虽然也是间牢房,但是比不见天日的地牢要强上百倍。床上不仅铺了被褥,还放了袭新衣。
狱卒们给白雪莲松开铁枷,打了水,让她梳洗更衣,却把薛霜灵带出去,另外安置。薛霜灵在地牢囚了数月,身子虚弱已极,狱卒们架着她的胳膊,将她带到书办房内。在门口等候的刘辨机居然拱了拱手,抖着鼠须笑道:“薛姑娘,久违了。”
薛霜灵扬起脸,有气无力地说道:“贱囚身子弱,伺候不了这么些大人,少伺候两个,贱囚就感激不尽了。”“薛姑娘误会了,请到后厅说话。”后厅摆着一桌酒席,虽算不得丰盛。
但比起牢内不啻于天壤之别。薛霜灵眼睛一亮“是给贱囚备的么?”刘辨机道:“正是正是。”薛霜灵吃够了馊臭难闻的牢饭,当下老实不客气地坐下吃喝起来,刘辨机在旁殷勤相陪,不时布菜劝箸。
等薛霜灵吃到六七分,才谀笑道:“薛姑娘这些日子受委屈了。”说着叹了口气“阎大人在时,对姑娘多有失礼。不瞒你说,当日阎罗望挑了姑娘的脚筋,鄙人曾苦苦相劝,可惜姓阎的一意孤行唉”薛霜灵笑吟吟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