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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p>
“滴铃铃铃……”</p>
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响起,保罗·狄拉克皱了一下眉头,没有理它,继续拿起笔在纸上画着。可是电话那头似乎很倔强,铃声一直响个不停,保罗·狄拉克摇头叹了一生气,不耐烦地把笔扔下,伸手去拿话筒:“嗨——”</p>
“嗨!保罗!”电话那头传来浑厚的男中音,是远在丹麦的大师兄尼尔斯·玻尔。</p>
“嗨,尼尔斯,有事吗?”</p>
“保罗,还在忙你的负能量吗?”</p>
“是,但不全是。”</p>
“保罗,我想跟你谈件事儿。”</p>
“说。”</p>
“我想请你和泡利与海森伯格一起,从量子出发,把麦克斯韦的电磁场重新统一起来。我想,是时候了,你说呢?”</p>
“尼尔斯,你觉得灵火般忽隐忽现的电子,还需要电磁场吗?”</p>
“哦,见鬼,你怎么会把电子比作灵火呢?”</p>
“如果不是灵火,为什么你会赞同波恩的说法,说它有叠加态,在没有测量之前,可能是波,也可能是粒子,而且还同时存在于概率函数解里的任何一个数值位置,可是,一旦被测量,所有的函数解都收缩化为一个确定的值,其它数值预示的电子都不存在了呢?”</p>
“你居然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话,太意外了,保罗,你最近在想什么呢?”</p>
“我有太多的困惑,可是,导师说,那是秘密,不能说。”</p>
“秘密?呵呵,我说保罗,学术有秘密吗?学术需要秘密吗?你们在搞什么鬼!”</p>
“这秘密不是学术的,可也不能说里面没有学术。反正,我不能说出来。你也不例外,如果上帝不能全知全能,上帝也不例外。”</p>
“保罗,你可真令我担心。你没事吧?你是不是该像薛定谔一样,找个地方休息一下。”</p>
“尼尔斯,你认为薛定谔那是休息吗?我跟他不是一类人,虽然公式有点像。”</p>
“你误会了,保罗,我只是单纯地希望你放松一下自己,别把自己逼疯了。”</p>
“我也希望自己疯了,可你知道,我没法发疯,只有西西弗斯的折磨和痛苦。”</p>
“好吧,保罗,我建议你参考一下中国道家的太极图。一阴一阳,两条蝌蚪合成一个圆,可阴的蝌蚪眼睛是阳的,阳的蝌蚪眼睛是阴的,阴阳合一,可阴阳本身又包含对方。你是否可以考虑一下,你那公式里的负能量,也像太极图里的阴蝌蚪一样呢?”</p>
“你的意思,中国人早就知道我的公式了?”</p>
“不,保罗,怎么可能呢?但这可以给你一些启发。你身边有镜子吗?”</p>
“镜子?我一贯不用镜子。”</p>
“哦,那你早点结婚吧,结了婚,你就得站在镜子旁赞美妻子的衣服了。”玻尔打趣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