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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刚才又被带回看押室的李文娟成了他们的唯一突破口。</p>
首先，通过褚明义的交代来看，现在她的嫌疑极小。其次，哪怕她还是有嫌疑，也处在他们掌控之中，想使坏也搞不出什么花头。</p>
于是他和顾楫去了看押室，让白俄大婶开了房间走了进去。</p>
房间里李文娟坐在垫子上，面孔对着侧面墙壁表情宁静，看到他们进来似乎也没有慌乱。蒲素这时也不做试探，直接开口问道：</p>
“你叫李文娟对吗？”</p>
李文娟头都没回，仍旧偏向一边。</p>
“我就是金刚，你来上海的联络人。”</p>
既然决定了，蒲素也就开门见山。</p>
这时李文娟的表情似乎有些变化，只是随即脸上就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p>
显然她这是认定了狗汉奸在耍花招。</p>
“刚才你也听到了褚明义，哦，就是化名许淮山的交代。知道为什么当时让你在门外和我一起旁听吗？”</p>
“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在演戏骗你？没关系，等会给你看证据。”</p>
“我的任务出于纪律不能告诉你。唯一证明身份的接头暗号也用过了，所以我现在也无法直接证明自己身份。”</p>
“不过我可以带你出去看看，让你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p>
面对一言不发的李文娟，蒲素也没啥好办法。直接让白俄大婶把她扶起出了房间。</p>
之前李文娟出来时听到各个房间鬼哭狼嚎的声音，此时全都消失一空。而那些在走廊里全副武装的白俄也一个都没在，更别提那几条模样凶恶的猎犬了。</p>
蒲素打开几间房门让李文娟观看，里面全是普通的住宅摆设。</p>
之前就是从这些房间里传出的拷打动静，李文娟看到这种情形，表情也显得很是意外。</p>
接着他们又带她去了客厅看看，然后又带她下楼。</p>
院子里除了那些干活的白俄，完全就是一个气派的普通宅院，完全不是一个情报机关该有的样子。而且整个大宅里只有他们几个是中国人。</p>
重新回到楼上以后蒲素给她松了绑，这才把可以告诉她的来龙去脉和她说了一遍。</p>
李文娟表现的还是非常顽固，这也在蒲素的意料之中。这种局面，换了他也肯定不会轻易相信对方。</p>
然后他才把顾楫之前做的材料递给李文娟翻看。里面记载着褚明义的详细履历，包括他在军统时期的一些照片。</p>
李文娟起先的态度还是非常抗拒。不过翻看了褚明义的资料，尤其是那几张照片之后态度总算起了一些变化。</p>
之前在审讯室外听到看到的那些早就让她有了一点思想准备。</p>
“你看，电台我已经组装好了。原本我想明码发报，但是内容实在太敏感。就算把褚明义解决了，毕竟后续工作还要开展。一旦消息泄露……”</p>
“问题是目前这个情况我们必须要立刻上报组织，让那边尽快核实。对了，褚明义交代的那个许换山，你认识吗？”</p>
蒲素看着李文娟问道。</p>
听到这里李文娟心里开始挣扎。</p>
事情到了这一步，其实她内心已经信了大半。只是整个局面太过复杂，无论如何她也不能随便轻信他人。</p>
那个审讯老许的人，显然就是国民党特务。眼前这个人如果是金刚，怎么会和他搅合在一起？</p>
何况这栋洋楼里里外外都是高鼻子蓝眼睛的洋人，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