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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不认识又有什么关系，他最好不来，我们直接回去算了。”</p>
女人语气里透着不耐。</p>
“咳，我说小李，知道你不愿意来。只是这上级的任务……你以为我想来吗？打鬼子多过瘾……”</p>
这时两人都听到了汽车轰鸣声，一辆卡车和一辆轿车从坑洼不平的路上开了过来，车后扬起一股烟尘。</p>
老许停了说了半截的话，上前一步站在扁担前。女人也迅速转过身，依旧挨着先前那棵柳树站在树下。</p>
两辆车开到他们不远处停了下来。汽车驾驶室里下来一个矮瘦男人，身后跟着一个白俄大汉。</p>
老许和那个叫小李的女子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似乎不太对。</p>
“老乡，你们是刚到上海吧？”</p>
矮瘦男子客气地上前搭话。</p>
“你们想干什么？我们兄妹已经来了三个月了。”</p>
老许搓着手显得很是惶恐。</p>
“算你们有福，长官家里正好缺个娘姨和一个花匠，跟我走一趟，大米饭管饱。”</p>
形容猥琐的矮瘦男子小手一挥，大大咧咧地说道。</p>
“先生，请问您贵姓？”</p>
“我姓边，边区的边！”</p>
暗号是对上了。老许看着面前的这个中年男子个头还不到他肩膀，内心实在是五味陈杂。</p>
“您就是……”</p>
“我就是金刚！”</p>
矮瘦男人脖子一梗，不等他问出来就做了回答。</p>
老许这下彻底没有疑问了。旁边的女人也松了一口气，先前一只手一直揣在包袱里，现在也抽了出来。</p>
“路上还顺利吧？辛苦你们了。这就去我那里，洗个澡好好吃一顿……”</p>
矮瘦男子非常热情，弯腰想帮忙把扁担拎起来。结果扁担纹丝不动，于是他不动声色地让身后的白俄壮汉把东西搬到车上去。</p>
“不用，我自己来。”</p>
看到白俄想过来帮忙，老许赶紧制止了。自己一下担起那根扁担，回头示意女子跟着他一起过去。</p>
女人其实总觉得哪里不对。</p>
只是这时候还能怎么样呢？极为机密的时间地点，包括暗号都对上了。哪怕那人看起来不怎么靠谱，也不是她怀疑的理由。</p>
于是老许挑着担子在前，女人跟在身后。矮瘦男子要上去帮忙拿她的包袱也被她一个欠身让开，说自己能行。</p>
于是矮瘦男子又走在了前面，卡车上这时从驾驶室又下来一个白俄，在车后打开车厢挡板。等老许他们走近了，让他们把扁担和行李放在车厢里。</p>
“万万不行，人在东西在！”</p>
老许任务在身，东西决不能脱离他的视线。</p>
“这么大的家伙，轿车里也放不下啊，要么……”</p>
矮瘦男子对着老许和女人说着话，两人身后的白俄一人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棉布捂住了他们的口鼻。两人只挣扎了几下便失去了意识。</p>
这时，原先两人所在的芦苇荡里站起几个身影。</p>
几个人手里都拿着长枪。其中穿着一袭黑衣的蒲素，手里也端着一支莫辛纳甘步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