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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小说网 www.pifu027.com,最快更新贵公子的诱惑1最新章节!

何时已经上了岸,边擦着头发变走到她身边:“说起你弟弟,真是蛮让人感动的。”他饶有兴趣地望着在水中卖力扑打的夏双临“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我教他游泳吗?”

    “他想学好了来教我。”夏君阳静静地说。

    南轻秋停下擦拭头发的动作,有些吃惊地看着夏君阳。

    夏君阳抬头笃定地笑了笑:“我是他姐姐。”下学期学校就要开始教授游泳课程,这对旱鸭子而且有严重恐水症的她来说,无疑是枚重磅炸弹。夏双临小朋友大概是看到她不时对着满满一浴缸的水发呆而察觉的。

    “我看他这个样子,要学会了再来教你可能比较花时间。”南轻秋托着下巴煞有介事,末了说“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谢谢,”望着脚下晃荡的倒影,夏君阳不禁锁起眉头“不是不想学”只是小时候有过一次溺水的经历,那种翻江倒海的压迫感令她到现在连洗澡也不敢用浴缸。

    静了一会儿,身边传来南轻秋轻松自若的声音,像是看出她的心思:“你知道吗,刚出生的婴儿个个都是游泳好手。”

    她自然不相信,质疑地看向他。

    他却笑得很肯定:“是真的。在出生以前,胎儿一直生活在母亲的羊水中。所以将刚出生的小孩子放在水中,它们不但不会害怕,还会玩得很开心,就像回到最初的摇篮,水的熟悉感让它们很安心。”

    一晃一晃的波光在南轻秋的脸上游弋,少年的声音像水面上荡过的风,让她有了目眩神迷的错觉。

    “当我第一次下水不知所措的时候,我就想,在我们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已经学会与水相处,我要像回家一样欢迎它们的到来,然后”他转向安静倾听的黑发女孩“就一点也不害怕了。”

    南轻秋没有征兆闯入的秀美脸庞,让夏君阳心中一动,忙故做思考状别过视线。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他简简单单一番话,竟然让陌生可怖的经历变得跃跃欲试起来。

    当晚,生平头一次尝试泡浴缸,温热的水亲吻身体的感觉,确实没有想象中那样讨厌,可是,真的可以吗

    抱住双膝,身体缓缓下滑,心越跳越快,她深吸一口气,将头完全没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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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在发出强烈抗议,但是,如果南轻秋说的是真的她努力憋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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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嗵!嗵!嗵在心中默数到三十好几的时候,隐约听到一下一下缓慢有力的心跳,身边所有的水分子随之震动着,像是一个小小的完整的宇宙。汹涌的激流不见了,水流是那样的包容,没有丝毫的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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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就是这样啊。其实从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水是生命之源,万物的摇篮。但是仿佛注定要经过那个人的提醒,她才能找回失去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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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

    她在水中睁开了眼,水波像柔滑的丝绸,拂去眼睛上的阴翳。

    就像这个样子,她再也无法拒绝南轻秋,一对安静的姐弟,一对安静的青梅竹马,加在一起,奇怪地变得热闹起来。

    谭青宜有先天心脏病,十一岁时的一场车祸没有夺走她的生命,却让她不得不在轮椅上度过本就不漫长的一生,连想要四处旅行看遍世界的愿望也啪一声被无情地拍碎。真正画得一手好画的不是南轻秋,而是青宜,天生卷发气质优雅的十七岁少女,最爱画的是天空。有一次陪谭青宜去马场喂马的时候,她心脏病发作,帮着南轻秋和佣人们将她送回房间时,夏君阳被她房间里如梦似幻的蓝天白云吸引。

    墙上,床头,天花板上,到处都是盛开的天空

    因为谭青宜日渐衰弱的身体,南轻秋偶尔会变得很沉默,但当他出现在人前时,一定是笑得最温暖的那一个。

    “我知道了,那幅画上的女孩为什么穿着裙子。”夏君阳在他身边坐下,望着凉亭外淅淅沥沥的小雨。

    南轻秋笑得有些怅然:“那是个纰漏。”

    或许南轻秋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笔下的人会是那样的形象。但夏君阳慢慢明白了。其实画中的人不是她,至少不完全是她,那个飞翔在云端的身影,其实是南轻秋为谭青宜画下来的祈祷。

    “我们去爬山吧。”夏君阳望着远方泼墨轻烟般的山影。

    南轻秋困惑地看着她。

    “等青宜姐的病好一点,我们就带她去爬山,不用太高太陡,只要看得远就好。”

    “好啊。”他笑着点了头。

    那天下午的雨下了很久,仿佛天空塌陷了一角,悲哀地倾倒着永远也流不尽的泪水。夏君阳闭上眼,仰起头,让自己回想谭青宜房间那些天空的脸,那样灿烂的蓝色苍穹,一定会在最后的最后托起所有的悲哀。

    她相信。

    像是上天听见了他们的祷告,谭青宜的身体恢复得特别好。八月初的一天,他们一起去了麒麟山,因为谭青宜不愿坐在车里,南轻秋几乎是从车道将她一路推上山。

    上午八点就坐车出发,一直到下午一点他们才登上山顶。相比夏双临在山顶的手舞足蹈,谭青宜则是鸟瞰着脚下的城市长久的默不作声。

    他们特地在山庄里待了一夜,为了守候麒麟山名声在外的山顶日出。当太阳从v字型的山谷里徐徐升起,她看到山顶上无数的游客们,伸开双臂,虔诚拥抱灿烂的日轮。

    那是南轻秋最后一次陪谭青宜外出,也是夏君阳最后一次带着弟弟远足,尽管不能算是两个人的单独旅行。手里自始至终是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熟悉的手,等到真正失去以后,才益发地觉得像是失去了半身一样。

    3

    像是失去了半身一样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想起那么多过往,这是不是不好的征兆?因为寒冷,因为恐惧,夏君阳不自觉咬紧了嘴唇。无论她如何努力地按压南轻秋的胸口,死神仍固执地一寸寸夺走他的体温。

    泪水如断线珍珠滴落,从指缝中渗下去,合着海水,浸透南轻秋白色的衬衫,夏君阳无奈地感受着南轻秋平静的胸口处那有些悲哀的温度。

    手指按到发僵,她依旧没有停下。

    泪水干涸,也不停下。

    只要他不醒来,她绝不停下。

    明明那样落魄,但全身披着金黄水光的红衣少女,却又那样让人不敢逼视,甚至一度肆虐的海水也在她身后谦逊下来。

    胸口的温度开始回暖,一点一点的,像是从一个漫长的梦中醒来,闭着眼的南轻秋,感受到模糊的光影轻叩眼帘。

    身体好冷,睡意一波波袭来,但是始终有一股暖流源源不断地注入胸膛,将他一次次地唤醒。

    好温暖,温暖到让他不舍得睡去,想要看清那个温柔而坚定的影子。

    施救的夏君阳忽然顿住,睁大眼,将双手轻轻覆在南轻秋胸口,不是错觉,那起伏是那样微弱却确凿!一次比一次强烈!

    看到南轻秋轻颤的眼睫,泪水毫无道理地再度流下。

    海边的人惊讶地目睹到奇迹发生,不再观望,纷纷奔过来。

    站在海岸的展尚熙静静地看着远处浑身湿透的夏君阳。

    他从来没见她如此脆弱过,以致他竟忌惮着不敢靠近。可是就算他去了,大概也没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那个年轻人,对小夏而言,无比重要吧。

    他希望那个女孩幸福,所能做的,也只有真诚地请求上天不要带走那个人的生命。

    “学长!南学长!”

    手里的两只甜筒掉到沙地里,卷发的女孩冲进人群,看到沙滩上一息尚存的南轻秋,一张脸吓得煞白。

    “学长,你怎么了?!”女孩扑腾跪到南轻秋身边,却不见南轻秋睁开眼“他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是上次在商业街见过的那个女孩,谭青宜的妹妹,夏君阳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既然她来了,应该可以放心了:“他下水救人的时候溺水了,”见南轻秋轻呛一声,她慌忙站起来“已经做过急救措施,应该没事了!不过你还是及时送他去医院好。”说着转身在人们讶异的目光中快步离开。

    “南学长,你怎么样”身后传来女孩又是关切又是欣慰的声音。

    独自在沙滩上走了几步,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居然赤着脚,如此狼狈。夏君阳不由加快了步伐,但是现在回甜品站,一定显得很奇怪吧。

    “请等一等!”

    回头,卷发的女孩朝她一路跑来,站定后第一句话就是“谢谢”

    “谢谢你,是你救了学长吧!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夏君阳有些尴尬,女孩眼中是真诚的感激,但她并不打算让南轻秋知道是她救了他。

    见夏君阳没有说话,女孩会意地问:“那么,可以知道你打工的地方吗?我听他们说了,请你一定要接受我们的报答!”

    “不用了。”夏君阳窘迫地道“我只是路过,他现在很需要有人在身边,你回去吧。”然后不等女孩回应便抽身离去。

    女孩愣愣地望着长发少女漠然离去的背影,半晌,忽然她将双手拢在嘴边,微笑着冲着那个方向大喊:

    “谢谢你——”

    嘹亮的声音让夏君阳心头一动,情不自禁驻足,回头时,卷发的身影已掉头跑回那个人身边。

    人和医院。

    谭紫宜抓着裙子惴惴不安地坐在病房外,过道那头传来略显急促的高跟鞋声,她闻声抬起头,盘着高发髻,优雅端庄的夫人和身穿polo衫的中年男子正急急走来。

    “伯父,伯母”卷发的女孩立刻站起来,抱歉地低着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美丽的夫人并未理会女孩怯怯的姿态,严厉地质问。

    谭紫宜抿了抿嘴,将下午在海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道出。

    “我已经跟你说过许多遍,”看着眼前的女孩,南母脸上难掩愠怒之色“轻秋的身体刚刚康复,不要每天缠着他。如果你只是想要找一个模特来为你那些设计锦上添花的话,专业的模特很多,请不要纠缠我的儿子。”

    谭紫宜的脸色白白的,想要辩解,却说不出话来。

    “算了,赖雯。紫宜也只是想带轻秋去外面散散心。”中年男子握了握妻子的肩,安慰道“轻秋不会有事的。”

    医生走出病房,赖雯立即上前:“我儿子情况怎么样?”

    “两位请放心,没什么大碍,休息两三天就好了。”

    “我们能进去看看他吗?”南父问。

    医生点点头:“不过,病人现在需要休息,请别逗留太久。”

    宽敞清冷的病房里,阳光透过薄薄的天蓝窗帘洒在洁白的被褥上,病床上的南轻秋面色还有些苍白,但呼吸已很匀称。

    “轻秋”

    赖雯在床边轻唤儿子的名字,但是黑发的青年像是睡得很沉。

    南父搂搂妻子的肩:“医生说已经没事了,我们还是出去吧,让轻秋好好休息。”

    赖雯伸手理顺南轻秋有些凌乱的头发,濡湿柔软的触感让她安下心来。

    三人相继走出去,最后看一眼熟睡中的南轻秋,谭紫宜轻手轻脚带上病房的门。

    直到房里安静到没有一丝响动,南轻秋才缓缓睁开眼,望向房门的方向,他的脸上有隐隐的抱歉。

    对不起,父亲,母亲,紫宜,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地想清楚一些事情。

    头脑清醒地回忆起在海中的情景,从前的自己,要想救回那个小女孩,是易如反掌的简单,但是那时,明明已经找到那个孩子,却无法带着她游回岸边,甚至连自己都落到需要别人救助的险境,那是他生平头一次,品尝到狼狈的滋味。听谭紫宜说,是一个女生救了自己,他感谢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将自己从生死边缘拉回来,可是回忆至此,黑发的青年痛苦地伸手盖住脸,真的很抱歉,现在的我,除了痛苦,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感激和庆幸。

    试着动了动右脚,脚踝处还有一丝酸痛,当他在海水中挣扎时,那股撕裂般的剧痛此刻已烟消云散,仿佛从不曾降临在他身上。然而出院那天医生的嘱咐却反复回荡在心头:

    “你不能再游泳了,再游下去,你的脚迟早会废掉。”

    听起来是那样轻描淡写,漫不经心,那位大夫并不明白“不能再游泳”这五个字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当时的他,虽然惊骇,但是不久就安慰自己,不可能那么夸张的。之后又特意请美国的专家会诊,对方得出的结论轻松却残酷:不会影响日常生活,偶尔锻炼下身体也无碍,但是高强度的训练必须停止,否则将可能导致终身残疾。

    开玩笑,这是什么权威确认,不是很滑稽么?自己的身体,难道不是自己才最清楚?走路也好,慢跑也好,都和从前一般无二,他实在难以将自己完好无缺的右足同“永久性损伤”联系在一起。于是,比起照片的结果,专家的劝诫,他选择了相信自己的感觉。

    直到今天。

    说什么坚信自己的直觉,其实他一直都在意着医生的话,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可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车祸造成那样严重的伤害都能康复,一个小小的韧带撕裂,怎么可能终结他的游泳生涯?!

    什么都感觉不到,除了无助。那种感觉,就像当时在翻腾的海浪中,赫然发现自己已无法控制身边的一切,任由他使劲浑身解数也无力回天。

    他很困惑,这还是自己吗?已经无法游泳的自己,还完整吗?

    踝骨的韧带已经没有再发疼,但那时短暂剧烈的痛楚,却早已化为噩梦,根植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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