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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和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因为公司产品的专利问题,他必须出国处理,在这么忙碌的时候,却看到他异母兄长的电话号码在电话液晶萤幕上显示。
他没有接,也不想接,于是电话答录机录下兄长的留言。
“伶,你故意不接电话吗?”那个总是带笑的语气,透过机器传递出来。
伶是他的名字。
从他知道自己有个哥哥开始,这个哥哥就一直唤他伶。
总是在各国游历,说来就来说定便走的兄长,从来没有打过电话,这个号码也好久没有使用过了,他一直以为失效了,原来还是存在着。
虽然不晓得兄长打电话来是要做什么,不过他完全不想理会。总有种那个人会在半夜来按他门铃的预感,他很快收拾行李,先行离开住处,并且找了一家饭店住下。
他不想见那个人他不想见他那个异母哥哥。
——他是端木家的次子端木伶。
他的哥哥端木凛是长子。但是,哥哥是二姨生的,而他,则是原配的孩子。
嫁入端木家的母亲,由于身体不好,被医生诊断不适合生育,所以为了传宗接代,二姨出现了。就像是对这一切的抗议,或者是惩罚丈夫的背叛,在二姨怀孕之后,母亲的肚子里也有了他。
于是,只差三个月,二太太生下长子,原配产下次子,多么讽刺的命一运。他体弱多病的母亲因为勉强生下他,所以过世了:二姨则由于受不了自责而离家出走,父亲也无法面对这一切而移居国外;他的家庭,就是一个这么可笑的闹剧。
然而就像是要将这种扭曲指正,在成年之后,身为长子的端木凛放弃所有继承,让他拥有端木家的一切。
他一点都不感激。
从他十二岁被接回端木家,在他的人生之中,他从未将端木凛视为兄长,也对他毫无手足之情。
他们一起生活和长大,感情却一点都不好。
对他而言,端木凛就只是一个名称叫做哥哥的陌生人。
在他学成归国时,放弃继承的端木家长子失踪了。他对消失的端木凛只有气愤,其它什么也没有;他将这股愤怒转化为动力,努力经营端木家的公司,经过数年耕耘,已渐渐有所成果。
待他完全掌权之后,端木凛却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明明经过这么多年,做了那些令人生气的事,但是端木凛却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般,出现在他的面前。
总是赖在他的住处不走,在他以为端木凛这个无赖可能会缠着他一辈子时,端木凛就又那么轻易地离开不见踪影。
一而再,再而三。
他已经受够了。
这个人,他再也不想管了。
拒绝和自己哥哥见面,隔天他拿到重要文件就直接出国。
因为在国外日夜都忙于处理这次危机,他早就将端木凛丢到脑后,好不容易找到反制方法,公司几乎确定可以胜利,他回国继续善后,然后整个人投入到工作之中。
他再也没有想起那个人了。
“咳。”或许是工作繁忙,抵抗力减弱,他从前两天就感到身体有些不适。端木伶皱着眉头。
他不喜欢生病。
下班回到家,他拿出钥匙开门,进屋之后直接走到卧房,因为是自己的家,所以他十分熟悉,不需要急着开灯,所以,在他愕然感觉到黑暗之中有其他人的气息时,已经来不及了。
端木伶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腹部就被揍了一拳。
教人晕眩的疼痛令他只能抓着对方的手臂,身体缓慢地滑落软倒。
在昏迷之前,他隐约感觉到,这个人轻轻抱着他,没让他碰触冰冷坚硬的地面。
等他再度张开眼睛时,他见到自己的卧房灯火通明,然后,他的双手被捆绑在正中央大床的床柱上。
一个三十来岁,面容端正的男人,穿着西服站在床沿,嘴角含着笑,正注视着他。
“什你开什么玩笑!”端木伶怒瞪自己的哥哥,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将邋遢的装扮去除,端木凛举手投足间隐隐散发着一种高贵的气息。
这是从小生长在豪门家族,接受那些优雅教育所残留下来的印记,是无法掩盖的。
端木凛摸摸自己西装外套,道:
“你好像没有发现我之前就复制你家的钥匙,楼下那个管理员也该换了,我稍微打扮一下,走进来和他挥个手,他还以为我是住户之一。”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无视面前的情况,像在谈论天气般轻松惬意。
“我家钥匙”端木伶不可置信,愤怒质问道:“你私自进来我家,又把我绑在这里是做什么!”
端木凛睇着他,还是在笑。
“因为你上次逃走,所以我只好把你绑起来。”
端木伶恼怒到极点,反而表现冷静。
“我只是出国去处理公司的事。”
端木凛走向他,停在他的眼前,然后弯身,在极近的距离对他道:
“不是,你是藉机会逃走。”
“放开我。”端木伶只是这么说。
端木凛一笑。他脱掉外套。
“当时我打电话给你,是因为我决定要去很危险的地方。在动身离开之前,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也好,但是你不接电话:于是我去找你,你也不让我见你啊还是去了那个地方,结果被卷入恐怖攻击,差点死了。”解开衬衫扣子,他露出结实的胸腹,然后将上衣也扔在地上。
端木伶震撼地睁大眼睛。
“什么”他看见端木凛的肩膀到左手臂处,有块大面积的创伤,伤口还包覆着渗血的纱布。
“我呢,在被炸药的碎片打到时,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端木凛垂眸凝望着他,声音低沉:“那个时候,我的脑海里,却只浮现出你的脸孔。”
端木伶怔住。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严肃地注视着他。
“我的意思”端木凛笑得眯起眼眸,然后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压在床上。以俯视的角度,他表情认真道:“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在下次死掉前,我决定要做我想做的事。”用身体制住端木伶的双腿,他开始解开端木伶的上衣。
“什——住手!”这个神经病!疯子!端木伶挣扎,但是因为双手被捆绑,腿部又被压制,所以没有太多效用,他只能奋力扭动身体,而这个行为撞击到端木凛的伤口。
纱布的血迹渐渐扩大了。他见到端木凛皱着眉头,望向自己伤处,似乎相当疼痛,于是他不由得地停住动作。
感觉到他停止抵抗的端木凛,转回视线,黑眸凝视着他,然后,低低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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