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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可欣听后笑笑说:“男知青调回北京,就不担心留在忻县的老婆和自己离婚?”
“也有这种可能,但几率很小,毕竟调回北京地位比在忻县好似高了,在忻县的女知青哪舍得和北京的丈夫离啊,离了再找一个在北京工作的丈夫就难了。”赵亮忙接过话。
“说谁呢你?”张兰和另两个爱人也在北京的女知青问。
“我嘴误了,当曹操面说曹操坏,那不是击鼓骂曹,等着挨杀吗?自当我没说。”赵亮做个鬼脸,吐了下舌头,表示赔礼道歉。
“好了,咱们如果同意的话,就让鲜可欣起草写一封请求回北京的信,然后大家共同签名,寄给北京市委和中央,同意不同意?”刘炳坤问。
“同意!”大家齐声说。
“好了,现在我就写。”于是鲜可欣铺信纸,掏出笔来便写,顷刻信便写完。鲜可欣读了一遍,确实写的,情凄凄意惨惨,伤悲可哀,把两地生活的知青生活工作困难,点点滴滴,写的活灵活现,读后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产生怜悯之心。
读完信,张兰和另一个女知青竟然触动心弦流了泪。“用不用补充一下?”刘炳坤问。
“不用了,写的挺好的!”几个争着说,于是大家相继签名,并按自己的红手印。
“炳坤。”待众人散去,赵亮对刘炳坤说:“咱单独给北京市委和中央写这信,别人是不是以为咱们太自私了,不考虑夫妻都在山西的,只考虑夫妻一方在山西的?”
“咱们只能考虑咱们这种情况的,他们觉得他们有困难,他们再联名写信啊。”刘炳坤说。
“到时候,别人会不会说咱们分裂革命阵营?”赵亮又问。
“本身就不是什么革命阵营,只不过咱们要求回北京,恰好和他们意见相同罢了。”
“他们不会说光顾自己,抛下他们?”赵亮仍忧心重重。
“他们在山西搂着老婆睡觉,咱老婆在北京,够不着,一年多半年单个挑着呢,他们也没同情咱们啊。”
“我觉得咱们这么一搞,别人会骂咱们叛徒。”
“又不是搞革命,又没把他们名供出来,怎么说是叛徒呢,何况,事情解决,总要一点点解决,天亮,也是先露点曙光,你要想撬开个山洞口总要先撬开道缝,然后再慢慢扩大。那叫先驱,开路先锋,咱们如果先回北京,那就是先驱,是开路先锋。”刘炳坤讲的好似十分在理。
“也是啊,要知桃子甜不甜,总先要有个人啃第一口,要吃螃蟹能不能吃,总要有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赵亮一边讲,一边心中也释然
“欧阳秋,来公司一趟!”电话里,建筑公司记对欧阳秋说。欧阳秋急急赶到公司,敲响记的房间门。“请进!”
欧阳秋进屋后问记:“什么事啊?”
“好事,市委来了个指标:让家属是山西插队的知青,仍在山西没调回北京的,爱人又在北京工作的,各单位都统计一下,你爱人仍在山西,所以我也把你的名字报了,详细情况我不太清楚,你填一下。”
欧阳秋一边接过调查表,一边高兴的说:“谢谢领导,谢谢领导!”
“唉,插队这些知青也够可怜的,十几年了还没回来,东北的,云南的都调回来了,连北京郊区插队的也分配了,就是山西的没回来,也够惨的,这下好了,这一摸底调查,估计就有戏了,为了感谢党给你解决两地生活,在工作中好好干啊!”“一定,谢谢组织对我的关心!”欧阳秋大声说
王大力听说知青回北京有些眉目了,嘴里不说,心里也有些发急。可不是嘛,一个个一列火车来山西的知青,前前后后的回去大多部分了,这次又定了几种人能回去,两地生活的,自己和徐风霞都在忻县,套不。丧偶的,两人都活着,也都在喘气,仍旧套不。独身的,两人是婚姻关系,又有两个孩子,更套不。
父母身边无子女的,自己和徐风霞北京的父母身边也都有其余兄弟姐妹,照样套不。这么多条件能回北京,都套不,大好机会又要丧失掉吗?
他有些不舍得,他自己和徐风霞单单留在忻县,于心有些不甘,而让两个孩子今后一辈子留在忻县,他心里更是不甘,尤其是当身旁其他知青都回去的时候。
他陷入痛苦中,他回忆起考大学时没有果断地请几个月假温习功课,分数没考够而失去正式大学的机会,他觉得这一次机会,不应该再浪费了,要抓住,为了自己,为了儿女。
可是突破口在哪呢,他苦思冥想,这日,他听鲜可欣说,忻县,一个土产公司的女知青为调回北京,和当地丈夫离婚了,为的是以单身资格调回北京。
听到这个消息,王大力无疑像黑夜中望到了云飘走后看到启明星一样,让他看到了希望,他琢磨他如果和徐风霞离婚,两人都是离婚的,两人都成了独身。有条件要,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他记起了一个劳模的豪言壮语,对,离婚,为了以后的光明,必须忍受眼前的黑暗,为了以后长久的幸福,必须忍受眼前的痛苦。
高明,自己的主意想的真高明,想好之后,他为自己的决定拍案叫绝,决定马告诉徐风霞。
“风霞,我和你说件事!”王大力说。
徐风霞正在为出外玩耍弄了一身尘土的儿子洗脸。“什么事?”徐风霞问。
“我想出了一个办法,让咱们一家都能调回北京。”
“你说什么?”徐风霞没听清问。
“我说我想到一个办法,能让咱们家四口人全部能调回北京!”王大力重复了一遍。
“做梦,大白天你说什么梦话啊!”徐风霞不当意地笑笑。
“真的!”王大力说。
“什么办法?”徐风霞忙为儿子忻钢擦净脸,凑了过来。
“我是想啊,咱们半个假离婚,这样,你是单身我也是单身,便符合离婚和单身的条件了,咱们俩便都能回北京,也能把俩孩子都带回北京。”
徐风霞听后,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仰起头问丈夫:“你说离婚是真的?”
“真的,这事我和你开什么玩笑,大好机会就在眼前,我们离了,就能双双回北京,如果不离,一个回京也没戏!”
“咱回京没有别的办法了,就只有这么个办法?”
“这是个最简单又最实际的办法,难道你不同意?”
“我不同意!”徐风霞拢了拢头发,坚决地说。
“为什么?”王大力不解,问。
“为什么,为什么,不离婚咱就是两口子,你是我丈夫,我是你妻子。离了婚,咱就不是两口子,你也不是我丈夫,我也不是你妻子,梦琼和忻钢这两儿女也缺爹少娘的,家也就散了,好不容易弄起个家,散了,我不愿意。”徐风霞声音激动地说。
“咱们离婚是为回北京啊,不离婚,咱们回的了北京吗?”王大力问。
“噢,回北京就得离婚啊,忻县你在这也呆了十几年了,你也没饿死啊,这那么多人,在这里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终老,人家能呆,咱怎么就不能呆啊?”徐风霞气愤地说。
“可是咱是北京知青啊,家在北京,是从北京来这里插队的,北京条件各方面总比这里好,现在碰个回京的机会能回去,为什么不回,不为你自己,也为儿女想想啊。”王大力苦口婆心地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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