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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正在猜测,郝东珠突然前,大声叫:“妈,他是树林!”
“树林?”老人重复了一句。
“对,他是树林,您瞧他后脖颈那颗黑痣。”老人细看,果然看到那颗黑痣。
“树林,树林!”老人悲喜交加,声音颤抖地喊。躺着的那人去一动不动。“树林,树林!”老人加大声音,又用手摇了摇那躺着的人,那人仍一动不动。“怎么回事啊?”杨树林母亲回头望望刘炳坤和苟石柱。
刘炳坤看到这场景,心里也感到奇怪,忙前,用手推了推那躺在炕的人。那人却没知觉一般,鼾声也没有了。“他不是出了什么毛病?”儿媳郝东珠突然慌了起来。
“是死了,别人给送进屋的?”老人低声自语。
“不是,刚才还听他打呼噜呢。”刘炳坤说。
“是不是咱们听错了?”苟石柱说。
“不会,一个人听错了,几个人还能都听错,他一定睡的太实了,让他睡会儿,睡足了自然醒了。”刘炳坤说。
“伯母,树林也回来了,我和石柱也该回去了,让他睡。”刘炳坤和苟石柱想走。
“别走,你们哥俩总得呆到他醒来,聊几句,吃了晚饭再走。”杨树林的母亲挽留道。
三个钟头了,那躺在炕睡的人还没声,鼾声也是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吓得杨树林母亲一会儿凑前趴到他头听一下,一会儿又趴到他头听一下。“怎么还没醒呢?”刘炳坤觉得老呆在人家这里也不是回事,便走到那躺着的人身旁,摇了摇他说:“树林,该起来了!”
“我困的厉害,再睡会儿”那人终于嘟囔说了一句。
“他说话了!”郝东珠也凑前,对躺着的人说。
“我再睡会儿”那人又嘟囔了一句。
他怎么老不醒,得想个办法。刘炳坤想,于是问郝东珠:“最近树林最关心的事是什么?”
“最关心的事是什么?”郝东珠望了望婆婆。
“最关心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出去卖铁前,三天两头问孩子几个月了,有动静没有?”杨树林母亲说。
“那便好办了!”刘炳坤来到躺着的那人身边,对着他耳朵大声说:“树林,树林,你的孩子生下来了,是个男的!”
只一嗓子,那人腾地便从炕坐起,忙问:“生了,男的?”他突然坐起,把大家吓了一跳,众人细看,虽是脸灰尘不少,但他就是杨树林,肯定没错。
“你这个猴崽子,吓死妈了!”杨树林的母亲笑着忙擦了一下眼角的泪。
原来杨树林自那天地震后,他和众人把白山从塌了的招待所房下救出来后,又和其他活下来的人继续抢救别的压在瓦砾下受难的人,一直干了几天,手也磨破,衣服也磨破。
后来抢救的解救军大批来了,他们才坐送解放军来的返回卡车到了石家庄,又坐到太原的军用卡车到太原,由于身的钱物都在地震中埋在塌了的招待所下面了,身只剩三四元钱,他和白山只得又搭了辆运水泥的卡车回忻县,连日劳累,他们一共也没睡几个钟头,一回到家,躺在炕便睡着了。
“你妈妈在门口守着,怎么没见你?”刘炳坤问。
“我是从另一条路回来的。”
“你听见我们喊你了吗?”刘炳坤又问。
“我好想听见了,但闹不清是梦里还是在家里。”
“可是为什么一说你孩子生了,你马醒来了!”
“想呗。”杨树林笑了笑
徐风霞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赵卫红又来了封信,让她写个证明,证明梦琼是她赵卫红所生,还说如果证明梦琼是她赵卫红的孩子,她就有可能把梦琼带到国外,到国外接受教育,到国外生活。没头没尾的怎么来了这么封信,徐风霞有些晕,她想到钢铁厂找王大力商量一下,但又犹豫不定。
本来许加添被判刑后,徐风霞已考虑着是否和王大力发展感情,并想像着如果许加添离婚,嫁给王大力两人可以带着梦琼在忻县安个小家。自己在学校安安静静地教,王大力平平安安地在钢铁厂班,梦琼每天高高兴兴地学,平平淡淡的日子,波澜不惊地生活,相夫教子,和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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