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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刑下来了,许加添定为打架斗殴致人伤残,判刑十年——接到判刑通知,按了手印,许加添紧张了好多日子的心,反而麻木放松了。他被押到原平县一个劳改农场去服刑,到了那里,给剃了个光头,在那里穿灰蓝身有一道白格印迹的劳改服。
第二天,他便和其他服刑的犯人一样,开始劳动。劳动就是收收农场自己地里的庄稼,或是给劳改农场的场地里平个沟,修修路,垒垒猪圈什么的。劳动时,几个看管人员骑着大马,拿着步枪,带着警犬,押着他们一队队犯人到劳动地点。分发完工具,让他们干活,干到中午十一点半再吹哨,让他们集合。点清人数后,再押他们回去。
许加添问其他犯人:“看守为什么都骑高头大马和带警犬?”
其他犯人说“是防止犯人跑,在庄稼地,马可以跃过沟沟坎坎,比摩托车跑的快,劳改农场也有摩托车,那是在路追犯人的,从解放初这劳改农场建立,跑过几次犯人,但都没跑远,便都给逮回去了。”
回监所大院,源力有高墙电网,墙的两个角还有两个岗楼哨所,在那里高高在,无论白天还是夜里的探照灯光下,都把监所大院看的清清楚楚。
犯人是十几人住一大屋,床都是通排的一尺高的半地铺,犯人进屋后,监管人员点清数后,一锁大铁门,屋里除了一盏掉在顶的灯外,便都昏昏暗暗的了。监所屋里有个小窗,常年开着,但边离地有三米高,面有比手指还粗的铁条秘密排列,冷风一吹,从那窗口吹进的风把屋里吹的凉飕飕的。
已是深秋季节,别人都有被褥,许加添却没有。光板板地只睡一张铺着些稻草的木板床。头一天,睡的许加添瑟瑟发抖。早起来时,管教说:“你咋没被褥?”
“我托人让她送,她没送来。”
“她是你甚人?”管教问。
“不是甚人。”
“不是甚人,让人给你送被褥,瞎毬想呢?”管教说。“你有爱人不?”
“算有。”“怎么叫算有?”“关系不太好。”“关系不太好,只要还是夫妻,就叫她送一套被褥来,她在哪?”“忻县。”“好,你别管了,我们通知他。”
徐风霞这段日子没见到许加添,反而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除了班教外,她便是在家做做饭,听听收音机,领着梦琼到县城里逛逛,生活过的闲散而潇洒。但是她心里也有个隐忧,那就是许加添,许加添已经半年多没消息了,但是徐风霞想,不论如何,许加添不会总没消息的。她预感到就要发生什么事,暂时的无消息,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果然,一天她还在课,两个警察把她从教室叫出,通知她许加添被捕,犯有伤害罪,把人胳膊砍下一条,被判刑十年,现在原平县一个劳改农场服刑,让她送套被褥。
她听后,只问了问劳改农场的地址和被褥时间,其余都不问。听到这消息后,徐风霞心里产生一种痛快的感觉,好像觉得一个欺悔了多年自己的恶棍得到报应。但心里只畅快一会儿,又为自己的今后担忧,为梦琼担忧,自己的丈夫变成劳改犯,别人知道后,一定会耻笑自己,梦琼的父亲成了劳改犯,梦琼会不会在今后的学时受到其他小朋的讥笑,羞辱呢?
她不敢往下想,最后她才想起让她给送被褥的事,她心里有气,真不想给许加添送被褥,她怕当她走进劳改农场给送被褥时,别人看她的眼光,她似乎听到周围的人都在说:这个是劳改犯许加添的婆姨,她丈夫是和别人乱搞时把人家丈夫砍残废的。
她心里也恨,恨许加添无情,不念夫妻多年之情,把个婊+子弄回家,当着自己面和婊+子睡在自己床,还当着婊+子的面,把热面条扣在自己头。
想到此,暗骂道:报应,报应,让那婊+子李山丹给你送被褥,为什么找我。想着想着,委屈起来,泪便顺着脸颊流到嘴里,有些咸。“不管他,冻死他!”她心里暗想,,可是警察找门了,让自己给他送被褥,自己不给他送,万一冻他个好歹,别人会说什么,会说自己心狠,寡情薄意。她脑中便出现许加添没被褥在监房里被冻的抱膝缩成一团的可怜相。
徐风霞便又有些心软,念在几年夫妻的份,念在自己孩子梦琼的份,给他送一套被褥,但自己单人去,又有些怕羞,找个人陪自己去,找谁呢,找赵亮,赵亮人家有对象,怕事后赵亮对象瞎猜疑,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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