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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他想得太天真了,忘了还有其他因素的纠葛。
而她的过分干预,是在何老爷去世的那一年,何瑞芽以十八岁的年纪修得双硕士学位,入主东皇,被股东们一致推上总裁之位。
从此之后,她变本加厉。
时间完全被她掐得死紧,不准他乱交友,不准他和公司股东太接近,不准他交女友是的,没错!被没人性吧!
“不可能!”
东皇总裁办公室里传来范季扬的怒咆声。
“她是。”何瑞芽的声音不疾不徐,淡懒无波。“我警告你,不准你再私下跟她见面,否则我开除你!”话到最后,利锋乍现,不容置喙。
“依雯不是间谍!”他抱头吼著,有股冲动想要冲到何瑞芽面前,掐住她那嫩白细致的颈项。
x的!他想掐死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个动作每每在他入夜即眠的前一刻再三在脑海中推演,他想,要是真实操演,绝对是一次ok到底,绝无ng。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吕竞在旁小声劝言。
事到如今还冷静个屁啊?!范季阳瞪著他,无声骂了句走狗。
“她是!”然而何瑞芽的态度比他还强硬,黑白分明的大眼深藏著绝对坚定的光痕。
“给我证据。”
“目前没有。”
“哈,那你在耍我?”哼哼,他冷笑两声,眯眼瞪著她。“要定一个罪犯罪刑,好歹也要有呈堂证供,你连证据都没有,要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陈依雯,他交往才两个月的女友,两人目前正是浓情蜜意,打得正火热,她竟然说依雯是商业间谍,简直是可笑透顶。
说穿了,她根本是不允许他交女友,真把他当作下人看待,生死全由她掌握。就因为她此等行径,害得他在公司备受议论,但那些蜚短流长,他当放屁,而她的恶毒,他可是点滴镌镂在心。
“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见她缄默不语,他噙著三分邪气、七分轻佻来到她面前,笑得万分放荡。“所以才故意要掌控我吧?”
何瑞芽眉眼不动,清丽面容无波,只见她唇角微掀,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意味不明,但看在范季扬的眼里像是轻蔑,气得他眼角抽搐。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她敛下长睫遮去眸底澎湃的情绪,懒得回应他自以为是的幼稚攻击。
“本来就不信。”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恶意栽赃,说到底,她只是想要掌控他的人生,玩他一辈子!
“但我不会拿东皇开玩笑。”再抬眼,清绽的眸子沉笃有神。
“什么意思?”真要开除他?
他不敢说自己干下多少彪炳功绩,可他没有愧对公司。
“我要调动你的职务,且今日立即生效。”何瑞芽将桌上的人事调动公文丢给他。“吕竞也会跟著你一道去。”
范季扬眯紧沉冷黑眸不语。
“立即到英国分公司上任,职称是业务经理,里头有今天下午四点的班机机票。”她看着他,面无表情,清丽面容依然美得教人屏息。“你不愿意也要接受,不要忘了是谁栽培你,你要是敢私自离开东皇,怕是我爸在天之灵都会哭啊。”
x的!拿老爷压他!
燃著怒火的黑眸妖冶,她最后那句话真是杀进他心底最深处了。
他可以不鸟她,但他不能忘却老爷对他的好。
可是,要是今天就去,他岂不是连跟依雯说再见的时间都没有?!
x的!真是个魔女,她最好保佑她可以长命百岁,等著他回国恶整她!
于是带著简单行囊,拎著最佳损友,范季扬搭上飞机,挥挥衣袖割舍他的爱情,开始觉得自己的人生,在遇到何瑞芽的那一刻开始,便已宣告无解。
然而,另辟战场,却又激起他无限生机,他化悲愤为力量,决定拚出一片天给那狼毒女子看,让她知道,他不会一辈子都被她踩在脚底下,有一天,他会成为她头上的那片天!
来到异地可以逃开她的束缚,勉强也算是佳事一桩。
可,她远线操作,每个星期的视讯会议上,处处打击他,事事给他安排,不让他尽情发挥,甚至阻扰他交友,每要和人交往便得要经过她的再三确认,至于女友,哈,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
不过她小姐好心得很,初一十五便要公司总经理安排个高级应召女进他的房他觉得自己好可悲,开始恨她、怨她,但也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一定要她跪在地上舔他的脚,然后嚣张地下达命令,要她往东,她就不敢往西。
等著吧!
但,范季扬现在开始担心,这个愿望永远也达不成了。
从北京辗转回到台湾,以最快的速度一路马不停蹄地来到医院加护病房,病房外,东皇的几位大老几乎全员到齐,而何夫人哭得面色憔悴惨白,哭得他心惊肉跳。
“何夫人。”他的眉眼严肃而刚毅的走向她。
“季扬、阿竞,你们总算回来了。”何夫人一见到他们两个,眼泪掉得更加没完没了。“你们都不在,我一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感觉她冰凉的指尖微颤,不由得心头紧缩,希冀把她的不安和慌乱全都过渡到自己身上。
“没事了,别担心。”他低沉如丝绒般的嗓音带著魔力,迅速安抚著她狂乱的心思。
“可是,她一天一夜都没清醒,昏迷指数始终偏低,你要我怎么不担心?”何夫人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不过看到这两个孩子回来,心总算是踏实了一些。“要是连她都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范季扬眉头拢紧,深邃黑眸瑟缩了下,感觉心被扎痛。
透过玻璃窗看向里头的病房,那个在他眼中最可恶最歹毒的女孩,如今面无血色,身上插满各种管子,那管子恍若是插在他心头上,痛得他心绞魂断。
懊死,他都还没凯旋归国,她怎能有事?!
虽说他曾经幻想过掐死她,但那只是一时的气头上,再恼她,也从未真正希望曾有过的幻想真的落实。
况且,他还没有把她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羞辱回报给她,她怎能真的有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沉声问。
人好好的,怎会莫名其妙地躺在医院里了?
“也不晓得,昨晚她和评估小组前往东海岸勘查饭店预定地,也不知怎地,竟掉下山谷。”何夫人紧扣著他的手,才有勇气将始末原由说清楚。
“山谷?!”他的心狠狠揪痛著。
那样瘦弱的身子掉下山谷?她怎么受得了那样的撞击?
他光是想像便觉得浑身发痛,呼吸困难。
“怎么掉下去的?”
“不知道。”何夫人摇头。
“怎会不知道?”既然是跟著评估小组去的,那么她出事时,身边总该有个人吧。
“出事的时候,瑞芽只有一个人,评估小组发觉不对劲的时候才到山谷边寻找,在栏杆底下发现她的手机,往山谷看下去,便瞧见她躺在底下的礁岩上头,她身旁的海水是一片惨不忍睹的红”话到最后,何夫人几乎是泣不成声。
何夫人一字一句如泣如诉,化为刀刃剐著他毫无防备的胸间,痛没有尽头地蔓延,痛酸了他的眼。
他承认,何瑞芽有时候是机车了一点,跋扈又兼嚣张了一点,但是在公事上,他是敬佩她的,她确实是个可怕的行销策略兼业务开发高手,眼光又远又准,虽然行事作风果断强硬,但是大刀阔斧的气势能够斩绝公司内部不必要的纷争。
她确实是不负何老爷的托付,将东皇版图拓展得更大,这点是不争的事实。
若是连她都不在东皇了,他还要为谁打拚?
“放心,让总裁好好休息吧,公司有我们,不会有问题的。”
范季扬挪回视线,看着开口的男子东皇集团大股东姚示泓,身兼集团总经理一职,和何家的往来在何老爷过也后变得平淡不少,没想到这时候他竟会出现在这里。
范季扬眉头微扬,俊脸生怒。谁在说公司的问题了,他人在医院,然而担心的却不是瑞芽,那他又何必走这一趟?
难不成是想要确定瑞芽是否
“可以进去了。”医师从加护病房里出来,打断了范季扬一闪而过的思绪。医师看着何夫人,唇角薄噙笑意“昏迷指数已经升高,状况稳定下来,应该已无大碍,你不要担心。”
“谢谢、谢谢。”何夫人感激地紧握著医师的手,随即进入病房内。
范季扬看了姚示泓一眼,随即跟在何夫人身后走进去。
加护病房里飘散著难闻的气味,冰冷的仪器运作著发出声响,空气是凝滞的,连带著心也是纠结的。
何夫人在病床旁坐下,紧握著女儿没有血色的手,而范季扬只是静静地看着恍若沉睡中的她。
把那些碍眼的管子拔除的话,那么,她看起来确实像极了在沉睡。
只是,眼窝有些深陷,脸色苍白得发青,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想念她近乎霸道的无理取闹,伸出她的纤纤长指,对著他说:“范季扬,我警告你,不准给我乱搞男女关系,玷污了东皇集团的名声!”
呵,他是命中带贱,还是基因藏著sm的特质,期待著受虐?
自嘲的一笑,却瞥见那因极度沉睡而显得枯槁的长睫微颤了下,他脱口而出“瑞芽!”
何夫人闻声,抬眼直瞅著女儿,发颤的手抚上她冰凉的颊,只见她长睫颤了颤,仿佛等了一个世纪般之久后,她张开眼。
“瑞芽!”何夫人喜极而泣。
范季扬心底埋著恶人歹死的想法,为她的苏醒高兴得浑身发颤,但仍不忘催促护士前去叫医师过来。
然而,苏醒的睡美人乏力地眨了又眨那双无尘水眸,哑声喃著“我怎么了?”糟,喉咙痛得像是被石子磨过,干涩得像火烧。
“没事了、没事了。”何夫人安抚著她,突地发现她的目光很迷离,有些疑惧地问:“瑞芽,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她又不是头壳坏了,问点难的行不行?张口欲揭晓答案,脑袋竟是一片空白。“呃”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眼熟的人,为什么她竟想不起她对方是谁?
脑袋像是有什么在慢慢成形,但她却无法窥探到原貌。
“瑞芽?”何夫人担心得泪水激涌。
“我叫瑞芽?”嗯嗯,好像吧,她对这个名字有点熟,只是“你”“记不记得我是谁?”范季扬哪里受得了这种慢版步调?挤到何夫人身旁,一双虎眼直瞪著她。
何瑞芽虚弱地闭上眼,再睁眼后神情不安又闪烁著恐惧“你又是谁?”
“嗄?”她竟问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