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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忠面露忧色,“祁哥,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别有个啥闪失。”
玉兰也从灶房跑来,甚至西院几人也被招了过来,都围着祁风催他把裤脚挽起来看伤情。
祁风笑着说没事,抵不住众人催促,把玄色裤腿挽起来一看,竟然有一小块肉被撕开,露出鲜红的内里,汩汩冒血的伤口看起来很是吓人。
陆忠没想到这么严重,大跨步冲出院子去请吴大夫。
罪魁祸首小灰灰还蹲在旁边,歪头看着祁风,一副跟我无关的萌萌样。
陆婆子上前踢它,小灰灰迅速躲闪,陆婆子更气了,四下环顾瞅到一根棍子,急冲冲跑去捡上,开始追打小灰灰,嘴里骂道:“破狗子,打不死你,信不信把你宰了吃肉!”
小灰灰灵活极了,绕着院子跑圈圈,陆婆子追的气喘吁吁,竟是一下也没打着。
陆婆子累了,小灰灰便蹲下,黑眼睛水亮亮的,歪头看她。
陆婆子怒极,提着棍子继续追,小灰灰跑了几圈躲到狗窝去了。
玉兰抱歉道:“畜生东西不懂事,真是对不住了。祁大哥先扶祁风进屋坐着吧,大夫很快就过来了!”
祁山才不扶祁风呢,自己大大咧咧的往屋里走,“这么点伤口算个啥!不用挂心,拿酒来洗洗就行!”
陆寿增和陆勇上前搀扶祁风,被祁风笑着婉拒,“不碍事不碍事。我能走!”
玉兰倒来大杯白酒。祁山接过粗鲁的倒在祁风的伤口上,蜇得祁风一阵抽吸。
陆小乙不禁打个寒颤,她都替他疼。
吴大夫被陆忠扯着火急火燎的赶来。一边上药一边笑道:“小伙子,咬人的狗不叫,夹尾巴的狗咬人,往后可要小心了!”
祁风点头受教。吴大夫包扎完,交代一番又留了些膏药便离去。陆忠要去送,被他劝住。
吴大夫是下溪村的权威人物,他说无碍便是真无碍,陆家人放下心来。玉兰让小乙小丁帮着去灶房张罗饭菜,陆忠陪着祁山祁风在厅里聊天。
小庚蹲在狗窝外守护小灰灰,陆婆子走过来。指着小灰灰又是一顿臭骂:“破烂狗子,瞧你闯的祸。这一趟又要掏不少银钱,你说养你何用?索性扔了算了!”
小庚第一反应是想抱住祖母求饶,再嗲声嗲气的哄她开心,可站起来停了片刻,竟挡在狗窝前,伸手挡住小灰灰,朝陆婆子道:“祖母,你不可以扔小灰灰,它是我的狗,我养它!”
陆婆子总感觉乖孙有些不一样了,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和蔼道:“好好,乖孙说不扔就不扔,乖孙说什么祖母都乐意!”
小庚搬来小板凳,一直守在狗窝前,直到玉兰喊他洗手吃饭,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中饭做的很丰盛,因祁山父子突然光临,陆家没准备猪肉,便宰了两只大公鸡,一只红烧一只白斩,又炒了鸡蛋和几样瓜菜,满满当当摆一桌。
祁山笑得可欢了,他迟不来早不来偏偏踩着饭点来,也是有他的私心的,想当初陆家小鱼儿在镖局随便做了三个菜,让他回味不已,如今趁此机会,亲自来陆家尝尝小鱼儿她娘做的饭菜,岂不是更让人欢心!
陆忠先去请了余粮,又把陆寿增和陆勇请过来一并陪客喝酒,玉兰挑了些菜给陆婆子和王冬梅送去,然后带着儿女在隔壁小炕桌上简单吃些。
祁山的大嗓门极具穿透性,陆小乙在隔壁听得一清二楚,暗道祁山这次学聪明了,不再先喝酒后吃菜,而是频频称赞鸡肉好吃、鸡蛋软嫩、黄瓜爽口、茄子有味……反正,吃到他嘴里的菜没有一样是难吃的!
玉兰是第一次见祁山父子,尽管早在陆忠和陆小乙嘴里听说过,没想到真人竟是如此,笑道:“祁家父子真是奇怪,当爹的外粗内细,儿子又心思跳脱,要不是长得七八分像,还真不敢相信他二人是父子!”
陆小乙道:“其实风哥性子还是很像祁叔的。”
玉兰想了想,说:“说不定祁山当初就是祁风这样的性子,押镖多年就慢慢磨出其它心眼来,是了是了,镖路上哪有平顺的,摆个石头设个卡哨都是有规矩的,说暗语打幌子都是有门道的,他要是一直跳脱下去,哪能安稳到现在?”
陆小乙觉得玉兰就是聪明,很多事一点就透,前后一串联,定能说出个七七八八来。
陆小乙也赞成玉兰这样的分析,人在不同的环境里,能激发出不同的性子来,换句话说就是人的适应性,祁山要适应镖局这行,他就得在言行举止上做出改变,让自己看起来不突兀,让道上的人看他有亲切感,豪爽、义气、粗犷、威猛不过是他的保护色,他要在镖路上活下来,真正起作用的还是他的细心谨慎。至于祁风,就是年轻时的祁山,少了祁山的经历,看起来与祁山才会如此相悖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