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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5章狡猾的栖绯

    “栖绯,快趴下!”梵啸不顾危险,飞身冲入马车,将栖绯牢牢的压在身下。

    梵倾在栖绯大喊的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危险,他挥剑砍下射向自己的箭矢。

    “保护郡主的马车!”一声令下,还能活动的一半侍卫立刻有条不紊的护住马车,其他人则冲到了梵倾身旁。

    “抓刺客,杀无赦。”放下话,知道梵啸已在保护栖绯,梵倾再不迟疑,攻向刺客。

    “栖绯,别怕。”梵啸将栖绯牢牢的护着,时不时的用坚硬的护臂挡住射入马车的冷箭。

    栖绯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什么都没回答,现在的她还太弱,只能靠人保护,虽不可耻却还是感到不甘。

    不知道外面的人是冲着谁来的。是她,还是梵倾?“嘶”拉车得马似乎受了惊吓,剧烈的震动过后,忽然开始飞奔,颠簸得几乎让栖绯将不久前吃下去的粥全部吐出去。

    “马受惊了!”梵啸脱下自己的披风将栖绯裹起,然后飞快的冲到窗边看向窗外,果然,马受了惊,正朝着他们路过的一个悬崖方向奔去。

    他回身抱起栖绯,再不顾及其他,一个纵身从飞驰的马车中跳了出去,险险地打了几个滚才停住。

    与此同时,马车已经随着马的哀鸣落下了悬崖。

    “栖绯,你没事吧?”梵啸慌忙问道。栖绯钻出斗篷吸了口气,被那么厚的斗篷包成了粽子,又被牢牢的抱着,再怎么都不会有事吧。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身。

    “你的手受伤了!”顺着梵啸的目光抬起手,小手指的指尖不知道被什么划破了,流出了几丝血。

    这也叫受伤?倒是梵啸,栖绯上下瞧了瞧,脸上身上都是刮伤。右脚的小腿还流着血。无语地抽了抽嘴角,若她此刻的状况叫受伤,那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已经重症难愈,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

    看到两人力薄,领头的黑衣蒙面男子一边下令阻止梵倾的人手支持,又分出十几人向他们二人杀来“刺客来了。”栖绯并不想同梵啸寒暄,开口告诉他这个不怎么愉快的现实。

    “你终于跟我说话了!”青年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灿烂的笑:“这是这几天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一定要记下来。”他疯了么?栖绯看着接近的刺客,觉得此刻自己的保镖一点儿都不靠谱,可是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也只能靠他了吧。

    只见一名刺客刺向栖绯,梵啸面色一凛,仿佛变了一个人,周身都散发着无限杀意,他一脚踹开刺客的攻击,飞快抽出腰间宝剑,站在栖绯身前,他算不上魁梧,此时却仿佛充满了力量和让人恐惧的压迫感。

    “伤栖绯者,杀无赦!今天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栖绯看了看自己的小指,又看了看包裹自己的斗篷上带着不易察觉血迹的金扣,好吧,看在它帮她的份上,就不让它碎尸万段了。

    梵啸将栖绯护在身后,仅管那十几人的力量不俗,却怎么都无法冲破梵啸的保护。

    栖绯看着,心里却掀不起一丝波澜,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竟然连应该有的恐惧,都好像被抽走了一样。

    她皱了皱眉,冷静的躲过一只从后面射过来的冷箭,顺便推开梵啸。看着地上的箭,梵啸的怒火更胜,也不在意自己是否受伤,不再等待马上就过来救援的援军,更加疯狂的和那些刺客缠斗起来,这一次,他一口气就杀掉了四名黑衣人。

    栖绯正看着,忽然觉得周围不对,然后,就像放慢动作一般,四枚箭矢从不同的方向袭来将她夹在了死角。

    她飞快的考虑,到底应该让那只剑射中才不会更危险,选择放弃左腿。

    “栖绯!”梵啸砍下一只箭,却来不及砍下其他,他丢下剑不顾一切抱住了她。

    而预想之中的痛楚并没有到来。栖绯从梵啸的怀中探出头,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男人的背影很熟悉。

    “战羽,你来了。”她平静的推开梵啸打着招呼,就像三天前并不是她舍弃了男子一样:“梵啸很不中用,所以要靠你了。”梵啸几乎咬碎了牙,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栖绯本来的性子,这么让人这么让人抓狂!

    战羽却笑了,这笑几乎让他流出眼泪,栖绯用她的方式承认了他的加入,即使她的脸上有几分无奈,她在用她的方式在告诉他,她只是在利用他,如果不愿意,可以随时走开。

    可是即使明白又怎样,现在,只要能看到她毫无芥蒂的站在他身后,他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他转过身,一剑刺死暗算他的刺客,不再去看梵啸咬牙切齿的摸样。

    “保护栖绯。”放下话,他像死神一样冲入人群,将那些妄图伤害栖绯的人,毫不留情的斩杀!两刻钟后,在梵倾的指挥下,黑衣人尽数伏诛。战羽终于得空来到栖绯面前,单膝跪地,就像八年前一样,许下不变的誓言:

    “栖绯,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就算你不需要我也一样,战羽会为你生,为你死。”栖绯看着面前的男子,内心无比澄净,明白面前的男人是心甘情愿被她利用,她有种感觉,就算现在让面前的男人去死,他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好呀,我现在的护卫很差劲,我觉得你更可靠一些。”她意有所指的瞥了梵啸一眼,这一眼让本来心存愧疚的男人瞬间炸毛。

    “这就是你们天宇传闻中性格无比温柔娴熟的月郡主?”梵啸几乎抓狂。

    “没错”战羽忍着笑意,看着栖绯,虽然她现在的情绪淡泊,但确实是他的郡主没错,性子就像所有事情都从未发生过一样梵啸嘴里抱怨着,眼中的温柔却展露无疑。

    “来来。”栖绯像招呼小狗一样对着梵啸勾了勾食指。

    “怎么了?”梵啸的嘴角抽了抽。

    “你的伤口该包扎了。”右小腿的伤势似乎不轻,他能坚持到现在却没有抱怨一声,怎么都不像是个最受宠的皇子

    梵啸受宠若惊,忐忑不安的走到了栖绯面前:“你多,多谢”

    “我可没说要给你包扎。”栖绯将手中的医药用品一股脑的塞到梵啸怀里:

    “你伤的是腿,又不是脑子,结巴什么?”说完,徜徉而去。

    “月栖绯!”半响过后,反应过来的梵啸发出一声怒吼。栖绯,是把梵啸当做了长风吧战羽看着面前这一幕,觉得有些好笑。

    离开楚城前,长风告诉他,说是等找到清岚之后再来见栖绯。也不知道现在境况如何。

    昶山以西,中原西域的交界之处。

    “王爷,这里的风沙极大,我们还是一会儿再行吧。”宇文长风看了看,现在的情形似乎不妙,他们才刚入沙漠之中,就差点儿迷失方向,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诱导人走入那深不可测的大漠之中,他在这里长到了八岁,也听说过无数奇闻,却从未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难道说真的像传言一般所说,神器出现了么?

    梵倾站在溪边,面色微沈。

    “问出什么了么?”栖绯走到他旁边。不远处还有几具未处理的死尸似是中毒身亡,恐怕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吧。

    “活口都自尽了。”梵倾脱下自己的披风擦了擦上面的血迹,然后回身将栖绯包了起来:“你风寒刚好,切勿受凉。”

    说罢,看着一脸莫名的栖绯自己也愣住。不知道为什么,他刚刚竟如此自然的做了这些事情,就像曾经做过千百次一样。

    “抱歉。”“多谢。”栖绯也没客气,将自己裹紧,梵啸的披风上沾了太多的血,她实在受不得上面的味道,再说她也确实很冷,此刻这温暖又带着青草香气的披风刚刚好。

    梵倾笑了,显得释然,又带着几分开怀。

    “你没事就好。”栖绯看着她全然不设防的笑有些茫然,而心脏依旧平静又空荡的跳着,她压下那股莫名的不安,若无其事的问:“有头绪了么?”

    “大致吧,只是没有证据。”“哥,有什么头绪了?”梵啸和战羽也走到溪边站在两人身旁。梵啸看到栖绯穿着得披风,撇了撇眉,然后什么都没说便将她又裹成了粽子。

    “应该是宫里的。”“是大哥?”梵啸沈吟了一下:“恐怕不是他。”

    “那是谁?三哥?不可能吧,三个吃斋念佛多年,别说是刺杀你我,就算是杀只鸡杀之兔子他都不敢!”

    “不是老三”梵啸心头一跳:“哥,你什么意思?”

    “等确定之后再告诉你吧。”“何必猜来猜去的,问问不就知道了?”栖绯朝侍卫那边挥了挥手:“把那个南都派过来的信使丢过来。”那些侍卫见是栖绯要人,慌忙应下,将那个已经腿软的信使推攘到了几人面前。

    “说吧,你是谁派来的。”“郡主,小人不知您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么?”栖绯带着笑,走到他面前:“战羽哥,扯开他的衣领。”

    战羽未发一言,一把扯开男子的衣领。

    “栖绯你要做什么。”梵啸有些奇怪。

    信使想要挣扎,却被战羽压制,半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衣领扯开,他的颈间有一个奇怪的挂坠。战羽一把扯下,转身交给了栖绯。

    那挂坠一指长,像是一只笛子。

    “虫笛?”梵啸看到一愣。

    “恩。”栖绯点了点头:“他就是靠着这个和先前的人联络的。”这种笛子吹出的声音人听不到,却有一种瑶虫会因为这种声音分外活跃,于是这种笛子被称为虫笛,通过不同的吹奏方法,传达不同的讯号。

    而且这讯息足可传至三十里。

    “说吧,你是谁的人?”男人瞪着栖绯,不肯张嘴。战羽忽然出手,卸下男人的下巴,又点住了那人的穴道。

    “他想自尽。”栖绯笑了,这笑却是狡黠中带着危险,她走近信使,然后用手里的虫笛挑起男人被卸掉的下巴。

    疼得男人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你以为死就那么简单么?”栖绯撇下他,从怀中拿出一只瓷瓶,你可知我手中的是什么?

    男人有些惊恐的看着栖绯手中的精致瓷瓶,表情有些惊恐。

    “放心,这不是醉生梦死,我很讨厌那药。”男人显得放心了不少。

    “本郡主的品味不错,这东西比醉生梦死要有用得多。”

    “你现在若后悔还来得及。”栖绯拿着小瓶在一旁笑道:“一会儿可就来不及了。”男人更僵硬了,却还是硬骨头的什么都不打算吐出来。

    “战羽哥,挖坑。”战羽也不问缘由,将信使丢给他人,二话不说抄起宝剑击向地面,不出半刻便挖出一个不宽的深坑。

    “把他丢下去。”侍卫手忙脚乱的把人丢了进去。

    “头朝上。”又赶忙将人正了过来,刚好露了个头。

    “填土。”侍卫们也不敢迟疑,又慌慌张张的把土往回填。那信使张着嘴,见似乎不是要活埋自己,心又微微放松,只是那些土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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