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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大家饭后闲谈又有了新的话题。
“这个阮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和钟停玩得好就算了,被强大叫老大也算了,为什么现在连苏栗栗都跑到她的社团去了?这是什么操作,我怎么没看懂?”
“真的服气,她是什么最强世代收割机吗?我室友说前几天就经常看到阮糖和苏栗栗两个人碰面的,苏栗栗这么傲——眼睛都快长到头顶的人,能看得上阮糖?”
“不简单啊真是不简单。”
“路以安现在是什么反应啊,被阮糖一个私生女爬到头上,一定特别不爽吧。”
“还能咋办,忍着呗,人家有钟停强大苏栗栗,现在学校里有谁惹得起?路以安不也一样得靠边站。”
“好气啊,明明只是个私生女……”
“嘘,你小声点。”
“但是他们这个社团创起来到底有什么意义啊,谁敢去找他们帮忙,平时见面都得绕着走,还帮忙呢……”
“得了吧,你以为他们真是想给别人帮忙?不过就是想个自己腾个休息的地儿,学校也不敢不同意啊。”
“有道理,生下来就有光环庇护,我们羡慕都羡慕不来。”
“唉,心酸,不提了,吃口松露菜包压压惊。”
“话说你知不知道高三的孟级草被打了啊。”
“???被谁打了,孟白岚也敢打,佩服。”
“不知道啊,今天有人看到他半边脸肿得老高,一大早就被司机接走了,我听小道消息说,是牙齿被打掉一颗出去补牙去了。不过出了这种事都没敢闹,多半是被他家得罪不起的人给打的。”
“可怕可怕,以后看到那些大佬我们还是离远一点吧,不然到时候为什么被打都不知道。”
“是这个理……”
……
而另一边,阮糖正一个人在社团教室,钟停和强大没怎么吃饱去小卖部买零食,而苏栗栗突然看到通知今晚要交三门作业,急急地赶回去抄作业去了。
这时,他们这个在外人口中无人问津的社团,来了人。
那人在门口左瞟右瞄了半天,这才走进门,似乎因为没看到那三个人在的原因,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然后不太明显地缓了口气。
“请问一下……”来人长得高高瘦瘦,长相斯文清秀,戴了副无框眼镜,穿着高三浅藤色的校服。
他说话有些许迟疑,“你是社长阮糖吗?”
阮糖将书合上,点头。
眼镜学长还是很迟疑,吞吞吐吐道:“那……那我能不能请你……请你帮个忙……”
阮糖知道学校里的传闻已经完全把自己妖魔化了,以至于这位学长面对自己才会如此紧张,但人怕成这样还来找她帮忙,看来不是一般的困难。
阮糖最怕麻烦,天知道她此时多想立马拒绝,但一想到钟停和强大对他们这个社团充满希冀的模样,又实在做不出坏自家招牌的事,于是问道。
【帮你什么?】
眼镜学长见阮糖似乎有商量的余地,而且也不像传闻中那样不可一世,愣了愣,随后突然站直了身子,弯腰向阮糖深深地鞠了个躬。
阮糖呆若木鸡。
而眼镜学长鼓足勇气:“拜托你救救我们社团吧!”
……
阮糖听了好会儿,才听懂眼镜学长的意思。
这位眼镜学长名叫蔡冬良,所在社团是烹饪社,和她一样,都是社长。
不过比起她这个完全不想管事的社长,蔡冬良显然尽责多了,他此时能拼着对他们社团的恐惧来请她帮忙,就是靠着那颗负责到底的心在强行支撑。
也正是如此,恰恰证明了烹饪社此时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不是光凭蔡社长那颗责任心就能解决的事。
事情是这样的。
烹饪社作为以前在学校里的高人气社团,一直活跃在大家的视野之中,深受学生推崇和喜欢。
但随着时间推移,烹饪社开始走起了下坡路,直到今天,已经完全不够撑起一个社团了。
人们总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烹饪社完全属于瘦死后连骨头都化了灰,除了社长啥都不剩。
原本应当最基本的社团要求人数都凑不齐,拼着蔡冬良这学期跑去拐了两个懵懵懂懂的新生进社,硬生生将人数保持在了基础线。如此一来,蔡冬良本该是松了口气,可偏偏上天不眷顾,前段时间学校突然来了通知,要求他们准备社团考核。
所谓社团考核,是学校觉得一个社团不能再发展下去而所实行的考核,要是考核没过,社团也将迎来解散。
蔡冬良就是来找她在这学校考核中帮忙的。
用蔡冬良的话来说:“学校里基本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大小姐,现在谁还会烹饪啊,虽然我这样说可能比较失礼……但听说你从前过得日子不像现在这样,所以你一定是懂做菜的吧!求求你了,我一个人的话真的做不到通过考核啊……”
阮糖听得满头黑线。
这是什么天真幼稚的理论,什么叫做“从前日子过得不像现在这样,就一定懂做菜”,难道在这些有钱少爷眼里,因为穷就能变得无所不能吗?
可是偏偏……
她也刚好有点可施展的厨艺。
甚至在这方面还颇有自信。
作为她曾经最擅长也最喜欢做的事,现在有机会再去接触,说不心动是假的。
而且对蔡冬良来说。
这是迫在眉睫的急事。
似乎只要她一拒绝,面前的蔡冬良就能哭给她看。
她握住手机,正想答应下来,门口突然传来急冲冲的脚步声,阮糖抬起头一看,只见钟停黑着脸快步走了进来,然后停在了蔡冬良面前,直接抓住蔡冬良领子将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你这家伙,”钟停似乎很生气,上扬的眼角都染了淡淡的红,“你想对她做什么?”
蔡冬良直接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蔡冬良没应声,钟停更凶了:“问你话呢?抖什么抖啊!”
紧跟其后的强大见到这种状况,自然是立马上前劝架,但他那身浑然天成的社会气场实在是太过抢眼,再加上人也比较着急的缘故,活像个来要人命的。
蔡冬良的魂都飞了。
他以为自己即将被钟停和强大两人混合双打。
阮糖也被这突然的情况整得一愣一愣,等反应过来,站起身,用食指戳了戳钟停的手臂,皱着眉示意他将人放下来。
怎么回事啊今天……
平时冲动是冲动,但也不会莫名其妙就对人上手啊,今天怎么跟吃了炸药似得……
她忍不住想。
阮糖打字道。
【他是来找我们社团帮忙的】
【你别这样】
钟停看了足足有好几秒,这才慢慢将手松开,但他一张脸还是带着沉色,看上去很不乐意的样子。
蔡冬良脚跟着地,往后跌了好几步才堪堪站稳,强大扶了他一把,关心道:“没事吧学长。”
蔡冬良浑身一个激灵:“没……没没没没事。”
强大点头:“没事就好。”
随后又向钟停说道:“停哥你为什么要凶这位学长啊,他那么可怜,还有点结巴,有什么话和他好好说吧。”
而钟停随便扯了张椅子坐下,不情不愿地应了声,便沉着脸不说话了,也不知道到底在气什么。
阮糖心道奇怪。
好端端地出去一趟回来咋就不开心了呢?
她悄悄给强大发消息。
【空白:怎么了?在小卖部买炸药包了?】
强大同样摸不着头脑。
【很好很强大:不知道哇老大,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刚刚在门口一看到那位学长就变成这样了_(:з」∠)_】
他聊天总喜欢发些颜文字,阮糖已经习惯了。
【空白:……有仇?】
【很好很强大:不会吧,停哥这么好相处的人,怎么会和别人有仇啊_(:з」∠)_】
【空白:……】
而此时作为议论中心的钟停正处于心也烦意也乱的状态,他烦躁地揉了把头发,心情异样地不爽。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是一进来就看到阮糖和那个高三的男生,两个人坐得很近,那副画面能有多刺眼就有多刺眼,他看着不舒服极了。
就连现在想起来,心里也是针针扎扎的。
就
很烦
很不安
大概是昨晚看到阮糖差点被高三那个废物打了,所以现在看到穿高三校服的人都有点心理阴影了吧。
钟停这样想着,突然好受了一点。
就在教室里一度安静下来之时,社团的大门再次被推开,苏栗栗脸上藏不住的得意和开心:“我终于把作业抄完回来了!厉害吧哈哈哈。”
强大听后皱着眉劝道:“作业还是得自己做才行啊,抄作业是没有意义的。”
苏栗栗还是头回被人这样教育,但这个人是强大,她比起不满,心里更多的是紧张,生怕强大会因此讨厌自己。好半天,干巴巴道:“好……好的,我再也不会了。”
强大放心了:“嗯!知错能改就好!”
钟停在旁边嗤笑一声:“没追求,还抄作业,我就从来不抄,你学着点。”
阮糖:“……”
苏栗栗,在制造气氛这个方面,有点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