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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事儿!
她确定这里有人强抢民女,意图逼奸!
孟破天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春宫图搜集了那么多,具体理论谈不上,动作姿势还是很了解的。
这……难道是强逼淫辱?
挣扎厮打的两人,被压在下面的那个,长发披散,腰肢纤纤,似乎是个女的?
孟破天好奇地睁大眼睛,一开始还以为是打架,渐渐就觉得不对劲了。
可是她刚站定,就看见对面屋子亮着一盏宫灯,宫灯之下,隐约有人在挣扎。
她轻轻落在墙头上,打算好好观察一下再进去。她看似性子粗疏,好歹也是江湖大帮会的小姐,必要的审慎并不可少。
她已经确定了先前那黑影所在的位置,因为只有凝雪阁有人住,有灯光。
孟破天在屋脊上奔行。
……
中文德语开始“为贞操争执厮打。”锦衣人一边看戏一边提要求,“向那边来一点……中文你的脸色不够狰狞……德语你的腰再往下弯一点,不然外头看不见……”
中文德语站到宫灯斜对面的墙前,那个角度,如果从窗外远远看过来,正好可以透过宫灯看见墙前的动静。
被点到名的一脸沮丧,没被点到名的,一人发一把瓜子看戏。
“中文德语。”锦衣人又道,“你俩去那个位置,演一出强逼民女,拼死挣扎的戏。”
护卫们依言将一盏半人高的宫灯,放在窗下,宫灯八角型,蒙着淡黄色羊皮纸,没有任何花样,因此,透过宫灯,能隐约看见屋内的景象。
“把那边那个宫灯取下来,放到那边窗下。”锦衣人坐在床上,抱着嫩黄色柔锦被,吃着瓜子吩咐。
护卫们对于主子,听听动静就能推测来人性格,毫不奇怪。别说一个行动风声,人家就算放个屁,主子也能知道这人练的哪门武功。
一切恢复原状,他才让护卫们进来。外头风声忽烈,隐约有衣袂带风声。他听了听那声音,挑挑眉,道:“是个鲁莽的。”又听听,道:“女的。”
他撇一撇嘴——神奇么?这明明是体内真气快要无法控制,外放体外的表现吧?
头顶的冰瓦琉璃般闪烁着微光,他仰头瞧着,想起刚才白衣人离去时,冲冰瓦而出,但出去之后,冰瓦立即自动凝结,似乎很是神奇,当时就看呆了他的护卫们。
因此他对景横波,也有了几分期待——这个传闻里风流冶艳,不尊礼教,轻薄浮浪因此被放逐的失败者,真的能和他斗一斗吗?
这种狼狈于他也是第一次,因此,他稍稍收了几分睥睨之态,承认这天下之大,还是有几个能人的。大燕那个叫君珂的,就很有意思;南齐太史阑,更是让他小小地踢了下铁板;现在号称蛮荒之地的大荒,也是一点也不荒,尤其这个白衣人,如果在正常状态,真拼起来,他自己都得承认,鹿死谁手,不一定。
锦衣人此刻看这群护卫怎么都不顺眼,如果不是实在需要人伺候,恨不得一起撵进黑水泽。三言两语让他们先滚蛋,自己换衣服梳头,穿上高领,脸上的青怎么都遮不了,又不能再给自己一拳,只好找点粉来涂上。
德语心里却在嘀咕——主子真的是打架打出三百回合么?怎么瞧起来,却像床上被一群大汉三百回合过……
护卫们感激涕零——啊!主子为了救他们,搞得这么狼狈!这还是主子这么多年第一次!可见这三百回合,多么的震天撼地精彩淋漓!可惜咱们没有福分目睹这样的绝世高手对决……
主子说要回报,那就一定会回报的。
不过凡是主子说的话,都是对的;主子做的事,都是正确的。
护卫们听得一头雾水,他们明明记得白衣人已经离开,怎么又会回来和主子大战三百回合?
锦衣人磨了半天牙,最终笑了,亲手扶起中文,亲切地道:“没事。刚才那刺客走的时候,和我大战三百回合,为了救你们,我吃了点小亏,放心,这笔账,我一定会向他讨回来的。”
骄傲的人,死也不肯自认丢脸。他揣测得出白衣人性子,人家自然也揣测得出他的。
眼前是护卫们殷切的眼神,无辜而急切地想知道真相,他要如何说出口——我刚才被发疯的你们群压了?
锦衣人这一刻,真的想吐血了……
那家伙竟然走了之后,还阴了一把又一把……
他们竟然把刚才那一瞬间的大逆不道忘了!
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锦衣人看看面前的护卫们——还是那忠心耿耿,苦大仇深模样,脸上的焦急关切不解,都是真的。
“主子,我们给您报仇……”
“主子,是不是刚才那个冰人下的毒手!”
“主子您受伤了!”
“主子,您这是怎么回事?”
护卫们却丝毫不觉,热泪盈眶地扑过来。
看他们扑过来,锦衣人下意识缩了缩……
护卫们从墙上纷纷坠落,各自喷一口淤血,顿时神智清醒,妙的是他们醒来之后,竟然毫无心虚之色,各自茫然对视一眼,再看一眼锦衣人的情状,齐齐大惊失色,连滚带爬扑过去。
他的脸色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古怪……
这姿态,倒真像一个被群p的楚楚动人的小倌,犹自撕裂的领口露一抹颈项半边锁骨,肌肤如玉,印几点指痕一道血痕,如雪中梅明月痕,别有种凌虐的美感……
锦衣人从地上坐起,头发是乱的,衣襟是撕开的,颈项上有血痕的,脸颊上还有一块青的……
再砰一声大响,七八条人影四散纷飞,重重撞在四壁,各自噗地一口血。
砰一声锦榻撞翻,啪啪连声**压着**,砰砰声也不知道谁打了谁,隐约还有撕破衣服的哧啦声……
砰一声,中文偌大的身子压在他身上,然后德语一个猛跃,跳到中文身上,再然后英文意大利文拉丁语……一群壮汉狂扑而上,将锦衣人压倒在地……
就在此刻,中文嗷地一声扑了过来。
炭火虽然浇灭,但炭还是带毒的,炭灰四散,遮蔽视野,锦衣人立即挥袖将炭灰拂开。
护卫靠得太近,没等他来得及出手,中文已经一把打翻那火锅的炭盆。
“你们……”锦衣人立即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刚才那家伙给护卫解毒时,又阴了他一把!
拉丁文意大利文英文……那一群平日里态度恭敬,低眉垂目的护卫们,个个脸色铁青,眼神恶毒,似忽然化成了一群心怀恶意的厉鬼。
再看德语,平日温顺柔细已经不见,脸色狰狞目光灼灼盯着他。
锦衣人正想吩咐护卫们,把上头那一半冰柱砍掉,省得不对称看着难受,一抬头,忽见中文脸歪嘴斜,不禁一惊。
白衣人所用的手法,让锦衣人眉头一挑,确认护卫们所中的未必是毒,很可能是一种高妙的锁穴手法,至于为什么锁穴看起来像中毒,而且似乎是以下毒的手段来达成,那就得熟悉那门手法的人才知道了。
嚓嚓轻响里,护卫们依次爬了起来,看样子禁制已解。
白衣人头顶冰瓦,无声无息消失一片,他在出冰瓦前那一刻,脚下冰柱一半,忽然化为无数碎片,击在那些护卫身上。
他从冰梁上飞起,衣带同冰雪一色,看也不看底下倒了一地的护卫们,锦衣人也不急,并不出声请求他帮忙给护卫解毒,笑吟吟吃着瓜子。
白衣人是那种,话一谈完,就绝不多说,立即起身便走的人。
锦衣人和白衣人,已经达成了交易。
大殿里你来我往得热闹,凝雪阁又是一种热闹。
……
“气死我也!”
殿上群臣面面相觑,片刻,齐齐吐一口血。
景横波一边往外走一边喊:“这戏码不到位,昏倒之前还应该吐一口血,大喊气死我也才对……”
她的叫声被淹没在众人纷乱的叫喊里,最后还是一个老头过来,随口应付了几句,命人请她偏殿休息,就再没人理她了。
“喂喂喂!”景横波不满地大叫,“不带这么玩的!咱们还没谈正事呢!以为装昏就可以拖延吗?你以为你三流言情戏里的恶毒女配啊啊啊……”
大殿上顿时乱了套,哭号的抢救的喊太医的叫侍卫的张着双手装忙的……
护卫们惊慌失措地闪开一条缝,人群里,明晏安脸色也如木茬子般白惨惨的,不知何时已经躺着了。
一时间人人嗒然若丧,忽然人群里爆出一声惊叫,“大王!大王您怎么了!大王!快传御医!御医!”
情何以堪。
而他们,就是那流芳千古传说里,面目可憎自取其辱的小丑配角。
好一出满满智慧豪气的精彩大戏,足可流芳千古。
孤身入城,笑对群臣,戏耍族长,刀斩正梁!
群臣脸色死灰,都知今日之会,黑水女王之名必将再次传遍天下。
先不说重造大殿所要耗费的人工金钱,单只黑水女王来了一趟大殿,玳瑁族长就得重建大殿,传出去一样是笑柄。
要想抹去这耻辱,只能毁去横梁,可毁去横梁就是毁去大殿,这可是王宫正殿!
这样重的刻痕,上漆是抹不掉的,留在这里,将是上元城的永恒耻辱。
正殿横梁,毁了。
群臣脸色,也和那木茬一般,惨白惨白。
一排字,每一笔都是深达半尺的刀痕,露出惨白的木茬子,因此极为清晰。
“庚申年十一月十一,玳瑁族长献天泰殿横梁,给黑水女王题字!”
片刻之后,景横波手一抬,声消刀收。横梁之上,出现一排大字。
满殿侍卫束手无策——横梁太高,飞不上去,能飞上去也不敢飞,站上面是践踏王权,株连九族的大罪。只能眼睁睁看女王砍了个痛快。
每一刀入木三分,每一刀木屑飞溅,嚓嚓嚓嚓一阵快砍,金铁交击之声响彻大殿,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朱红浅白木屑洒落如雨,落了众臣簌簌满头。
景横波冲他飞个媚眼儿,理也不理,借着穆先生给自己的充沛内力,凌空驾驭那刀,唰唰唰,悍然下刀。
殿上顿时收声,只有明晏安的声音,从重重叠叠护卫群中传来,“住手!住手!”
景横波哈哈一笑,笑声懒,却携三分杀气,“我的刀会乱飞哦,我的刀很怕吵哦。”
“正殿横梁,怎可毁伤?住手!住手!”
底下惊呼一声,众臣纷纷站起,大呼:“休得放肆!”
她体内真气立即受到催动,壮大许多,手一挥,那梁上刀高高飞起,猛地落下,嚓一声砍入横梁。
穆先生似乎犹豫了一下,伸手按在她背心,景横波便觉一股柔和真气直入丹田,绵绵然,泊泊然,不算澎湃,却似乎绵延不尽。
景横波侧头对穆先生一笑:“借内力一用。”
当地一声,刀碰到了大殿横梁。
那刀却已经飞了个刀花,掠过众人头顶,雪光如电,一飞冲天。
护卫们大惊,大叫“女王行刺!大王小心!”扑上去将明晏安压倒在地。
景横波一抬手,笑道:“借剑一用。”呛啷一声,最前面一个带刀侍卫的刀飞出鞘,寒光一闪,直直擦明晏安头顶而过。
两人目光一碰,各自感叹彼此心有灵犀。
景横波嗤笑一声,转头看了穆先生一眼,穆先生正在看大殿横梁,这殿中横梁近双人合抱,是支撑整座大殿的龙骨所在,高高在上,承载着天泰殿巍巍屋脊,上万琉璃瓦。
那边侍卫团团涌上,将明晏安护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看样子也是怕她故技重施,远距离逼明晏安做件什么事。
要载入史册是么?她呵呵一笑。
这不要脸的程度,和池明有一比。
对方知道她不会献舞,也根本不打算看她跳舞,这是自说自话就想载入史册,想要用这一笔,永远羞辱她。
景横波差点气笑了——这算什么?赵王为秦王鼓瑟,好歹还鼓了几下,她连答应都没答应,这边就自说自话地给记上了?